喝藥了。”
阮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
將藥喝完,姑侄二人說了好一會話,直到芸袖匆匆進來,將一份名單呈給阮皇后。
“過幾日,陛下便要在荇園為新科進士賜宴,還讓太子殿下親自主持,”芸袖向阮青黛解釋,“娘娘擔心太子第一次做這種差事,疏漏了什麼,便託奴婢去取一份宴客名單。”
阮皇后翻看著名單,微微蹙眉。
“姑母,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阮青黛問道。
“按照以往的規矩,自然沒有不妥。可如今太學改制,有些上舍生不必參加科舉,能直接授官,與新科進士已無不同。此次荇園春宴,理應將那些上舍生捎帶上才是。”
阮皇后放下名單,望向阮青黛,“眉眉,看來這次春宴,姑母還得勞煩你,替嶼兒操持一二。”
事關皇帝交給太子的公差,阮青黛自然不會推辭。第二日一早,她便戴上帷帽,直接去了太學院。
南靖此前曾有女帝即位,所以民風還算開明,女子出入太學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更何況阮青黛是奉皇后之命,替太子辦事,太學學士見了她都敬讓三分。
趁學士們整理一等上舍生名單的工夫,蘭苕暗自扯了扯阮青黛的衣袖,將她帶出了齋堂,偏要帶她去看學齋後院的桃花。
阮青黛拗不過她,只能尋了一位學士指路,特意避開了來往的學子們,沿著曲折行廊朝後院走去。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臨水的桃林已能窺得幾分零星春色。
主僕二人行到桃林一角停下。阮青黛伸手撩開帽簷下垂落的白色輕紗,仰頭盯著枝頭綴著的淡粉花蕾,無奈道,“就說你太心急,如今這個時節,哪裡就開花了。”
蘭苕悻悻地撇嘴,“含苞待放也是景嘛,姑娘別太挑剔……”
話音未落,一聲怒斥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誰給你的膽子多管閒事,敢撒野到本世子頭上來了?!”
阮青黛微微一愣,轉身望去。
“姑娘,這聲音聽著……怎麼像二公子?”
蘭苕察覺出什麼,小聲提醒。
阮青黛抿唇,“去看看。”
兩人循著喧嚷聲走了過去,果然瞧見魏國公府的二公子阮子珩趾高氣昂地站在水邊,而總是跟著他的幾個紈絝正將一人往冰冷的池水裡壓。
“一個卑賤庶民,以為賣弄些文采,便能越上枝頭當鳳凰了?”
水波動盪,那人想要掙扎,身後幾個紈絝竟有些按不住他。
見狀,阮子珩眼裡閃過一絲厲色,隨手抄起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