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這麼久過來找他,肯定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也得到了肯定的結論——
祁炎出軌了,對方還是個女人。
-
餘景在附近的公園廣場裡坐了一下午。
午後幾小時還有點陽光,四點朝後氣溫就降了下來。
他就坐在那兒,靜靜地,凍得手腳冰涼。
音訊終於在耳機內響起,連珩和小李的聲音一問一答,簡潔清晰。
餘景的心臟已經痛到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只是這樣機械地聽著,一遍遍重複。
聲音重疊,他似乎還能聽見祁炎的聲音。
病床邊,對方真心實意地同自己撒謊,堂而皇之地向未來保證。
出院時祁炎看著他的笑眼,新年時車內的那聲寶貝,還有這幾個月數不清的相擁和親密,此時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
餘景不知道祁炎會不會在某一刻心虛愧疚,看著他去想另一個女人。
竟然是一個女人。
心臟彷彿被人猛地錘了一拳,餘景痛苦地躬身,用手蓋住面頰。
淚水幾乎在下一刻溼潤掌心,他從喉嚨裡發出低低地哽咽。
回憶如碎片紛飛,少年爽朗的聲線帶著笑意。
餘景的十七歲還很青澀,唯一接觸到的“不合常規”就是祁炎。
“男的怎麼了?倆男人的片子你沒看過?什麼年代了好學生,你不會覺得不正常吧?”
高二下午的體育課上,祁炎嘴裡叼了根草,往後靠在操場邊的單槓上,隨意地攤開手臂。
他山大王當慣了,嗓門大,也不拘著。
餘景站在祁炎身邊,左右看看,怕被人聽見了。
“看什麼?”祁炎握住他的肩頭,俯身靠近,“你介意?”
餘景是有點介意的,但不敢說。
只能支支吾吾地:“沒有。”
祁炎“嗤”一聲笑出來:“什麼性別長相,都是狗屁!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咱倆就談戀愛,你敢不敢跟我談戀愛?”
作為一個三好學生乖乖男,早戀這個話題對餘景來說過於超前了。
更何況還是跟個男人早戀,這已經不是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了。
餘景嚇了一跳:“我回教室了。”
他摘掉祁炎的手臂,走得很急。
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