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嫌疑,侍女人少避免嘴雜,方是正好。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想辦法,試圖將她在義渠王那裡所見到的銅符節重新做出來,這是她目前唯一的線索,很明顯,這東西擺明了是過秦人關卡所用。義渠王掠劫完畢,星夜賓士回義渠,縱有阻攔,也是一衝而過。但若義渠人潛行數個郡縣來伏擊送嫁隊伍時,卻必是透過這東西來過關卡的。
只是畢竟她只是對那銅符節只看了匆匆一眼,雖然大致的形狀已經可以恢復了,但許多細節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她看著手中的泥制符節,洩氣地放了下來。
蝸居小院,實不是她的性格所在,她在楚宮之時,經常是會跑出去騎馬射獵習武,只是到了秦宮,不免要小心三分。她想起當日秦王帶諸羋去馬場,便讓薜荔去打聽一下,薜荔來報說,那馬場素日只有秦王罷朝之後,會過去騎射半個時辰,平時卻是無人。之前亦有宮中妃嬪去射獵遊玩,並無禁忌。
她聽了之後,便不禁心動,想著今日煩悶,素性將那泥制符節袖了,就要去馬場。
走到院中,魏冉又上前來纏著她要玩,她亦無心理會,只問了他已經背會了“大雅”“小雅”之後,便叫他先背“秦風”,魏冉不解,原來羋月同他說,習雅之後,諸國風當從“周南”開始,為何跳過來先習“秦風”,羋月只得道,既然到了秦國,當入境隨俗,更快的融入秦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魏冉聽了她的話,沉默良久,才問道:“阿姊,我們不去齊國了嗎?”
羋月心中一酸,想到當日也黃歇共約一起入齊的計劃,如今已經不再可能實現了,抹了把淚,匆匆跑出了蕙院。她一股怨怒無處發洩,跑到射場,叫寺人擺開靶子,
眼前的靶子時而變成義渠王,時而變成魏夫人,時而變成楚威後,時而變成楚王槐。讓她只將一腔怨恨之情,化為手下的利箭,一箭箭地向前射去,射至終場,忽然傳來一陣鼓掌聲。
羋月猛然驚醒,眼前箭靶仍然是箭靶,她輕嘆一聲,抹了抹額頭的汗,心中詫異,她是明明打聽了此時是秦王在前朝議政的時間,諸姬近年來亦不愛騎射,此時又是誰來了呢?她轉頭看去,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女,那少女邊笑邊向她走來,臉上卻帶著善意:“好箭法,真沒想到宮中還有人箭法比我還好,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羋月細看那少女英氣勃勃,帶著幾分男兒之氣,她自己的天性本也有幾分男兒之氣,卻從未曾遇見過能夠與她氣味相投的女子,此時見了這人,竟有幾分親切,正欲開口道:“我是……”
那少女卻頑皮的以手指唇,笑道:“且等一下,容我猜猜……嗯,你是從楚國來的季羋,是也不是?”
羋月詫異:“你如何知道?”
那少女歪著頭,歷數道:“看你的打扮,自然不會是宮女。那最近宮裡新來的就只有王后和她的五個媵女,我聽說屈氏和景氏形影不離,孟昭氏和季昭氏更是姐妹同行。我聽父……聽人說季羋擅騎射那麼獨自一人在這裡練習弓箭的,自然就只有季羋了。”
羋月也笑了:“既然你猜著了,那麼讓我來猜猜閣下是誰呢?宮中妃嬪昨日拜會王后的時候我都已經見過,你的打扮也不象是宮人,那你不是王妹,便是王女……你方才脫口說出‘父’字,想來是要說‘父王’二字,你莫不是公主?”
那少女拍手道:“果然真如父王所言,季羋是個聰明女子,你就喚我孟嬴好了。”
孟嬴者,嬴氏長女也,羋月便明白了,笑道:“原來是大公主。”
兩人相互為禮,羋月看著孟嬴,卻與自己一般高矮,想來也是年歲想仿,忽然想起一事,實是忍俊不禁。
孟嬴詫異道:“你笑什麼?”
羋月掩嘴笑道:“還記得在楚國與大王第一次見面,他長著一把大鬍子,我管他叫長者,他還不高興。後來就剃了鬍子讓我看,說他不是長者。可如今看來,他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了。”
孟嬴笑得前仰後合道:“你真的管他叫長者,那父王不是要氣壞了,怪不得回來的時候他把鬍子剃了,我還以為是為了在新王后面前顯年輕呢,原來是被你叫惱了。”她性子直爽,想到素來高高在上的父親竟也有此狼狽之時,不由地對羋月好感大增:“你這人好玩兒,我喜歡你。”
羋月亦是喜歡她的直爽,兩人雖是初見,竟是不到半日,便成了知交,便素性拋開身份,互以“季羋”“孟嬴”相稱。
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