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獨自一個人走到離終點遠一點的位置,一路看過去,路兩邊有不少贊助商支起鐵架貼心地準杯飲料和食物,好讓運動員們有充分的體力。
陸陸續續有人跑向終點,邢易在人海中張望,一直沒看到郝茗。
聞嵩坐在藍色帳子底下躲太陽,右手拿著個電動小風扇,黃色和藍色的工作牌掛在脖子上,悠哉悠哉的,十分愜意。
“聞嵩,郝茗參賽了嗎?”
聞言,他坐直身子,翻了翻旁邊的簽到表,“參加了呢,應該只是跑得比較慢。”
比賽進行到一個半小時,邢易在旁邊用手機查資料,眼睛都看酸了,猶豫要不要走的時候,聞嵩忽然說:“來了來了,邢易,那是你朋友吧?”
她抬頭看過去,的確是今早出門時穿的運動服。為了顯眼特別,郝茗今天穿了一身黃紫交織的衣服。
不過,怎麼看她擺臂動作怪怪的……
邢易眯了眯眼,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手上拿了個什麼?”聞嵩也在一旁感到疑惑。
幾秒後。
“拿了個碗。”邢易平靜地接上,隨後補充,“旁邊老闆提供的能量餐。”
邊吃邊走。
“……”
聞嵩見狀直接笑出聲,毫不遮掩,“不是,她上這兒吃流水席來了??”
邢易覺得好笑,卻又知道這就是郝茗的性子。她的身體素質,不可能能把整個馬拉松跑下來。中途那麼無聊,總得找點事情做。
就是沒想到路邊的小吃攤給她絆住腳了。
她慢悠悠小跑到終點,對著攝影機開心地比了個耶。有人採訪她,她氣宇軒昂地有問必答,根本看不出一點累。
或許她是真的一點也不累。
余光中,邢易見周嘉忱隨意坐在了桌邊的塑膠椅上,部門的學妹過來問他賽程的問題,他全讓旁邊副部回答。失神地看著遠處,陷入死水般的沉寂當中。
聞嵩早就察覺到,只是他深知周嘉忱嘴巴嚴,問不出什麼。賽事結束之後,其餘工作人員做收尾工作,他趁機走到郝茗和邢易這邊,遞上冰鎮的飲料和毛巾套近乎。
邢易看得出來,但沒拆穿,還是和他對話兩句。
聊半天,他終於切入正題。悄悄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周嘉忱,低聲問:“那哥們兒怎麼了?”
郝茗也看過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今早出門不是還好好的……易易,你把人家甩了嗎?”
聞嵩比她還激動,坐在地上按住自己膝蓋強行鎮靜,“什麼什麼!!!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竟然把他甩了?!哈哈哈哈哈哈——”
邢易沒想這人能鬧出這麼大動靜,下意識往前湊,伸手捂住他的嘴,滿臉迷茫,非常心虛地看了周嘉忱一眼。
周嘉忱不是聾的,他們幾個人講話沒有收著音量,每個字他都聽見了。
視線過來三秒,他不緊不慢地挪開。起身,跟旁邊部門同學交代完工作的事情,往出口方向去,頭都沒回。
郝茗眨了眨眼。
“真被甩了啊……我從來沒見過周嘉忱臉色這麼沉。”
聞嵩的嘴還被捂著,發出聲音模糊:“我也沒見過——”
邢易回神,立刻把手鬆開,之後動作連貫地開了一瓶礦泉水,倒到自己手上衝洗,之後又給他遞上一張紙巾。
聞嵩抿了抿唇,尷尬地笑了兩聲。
“不過,周嘉忱做什麼惹你生氣了?他行事向來很穩的。”
邢易:“我們——”
原本想解釋的。他們根本沒在一起,沒談戀愛。但是,在心中一股無名的驅動力下,出口前陡然換了一個講法,矛盾轉移。
“你自己去問他,我沒什麼好說的。”
聞嵩聽完立刻站起來,朝周嘉忱的方向狂奔離開。郝茗十分嫌棄地看著跑開的人,手肘碰了碰邢易:“這人怎麼感覺神神叨叨的。”
“周……也說他精神不太正常。”邢易面不改色地接話。
奔跑中的聞嵩:……律師函警告!
郝茗走了一個多小時,腿痠得厲害。本來邢易想和她回宿舍,但她連站起來腿都打顫,只好先在周圍長椅上坐下休息,邢易幫她捏腿上的肌肉放鬆。
“好啦,他們人都走了,你可以跟我講實話了吧?”
“嗯?”邢易面色平常地看她,“什麼實話?”
“要是和周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