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處花嗎?
邢易:微笑。
周嘉忱默了默,平靜地道出原委,“因為我爸媽以為我要談戀愛了,不樂意跟我一塊兒。”
“......”
邢易乾笑兩聲,安慰說:“沒事,會用上的。”
她繞開周嘉忱,找到前面客房,忽略掉他明顯加深的眼眸。
“你明天幾點的課?”
周嘉忱拿出手機翻了翻,“上午後三節。”
“好的。”她沒說自己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略有些嫌棄。
她在這方面很潔癖,沒洗過澡絕不上/床,一天的衣服絕不穿到第二天。現在這情況,她總不能穿著髒衣服睡到明天。
“有浴袍。”周嘉忱在衣櫃前翻找,拿了一套純黑色的遞過去,“這個沒有白的。”
“洗衣機在樓下,洗完直接烘乾,明天就能穿。”他補充。
邢易點頭:“好的,你家裝置還挺齊全。”
“我這是做了萬全準備。”
每一句話都銜接得很緊。邢易聽得出來,都是有目的的。
“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你?”既然這樣,她如他所願接過話,講話時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弧度。
他沉默少許,“我比趙晟泉好得多。”
這本該是一個毫無懸念的判斷題。
“是比他好得多,多太多了。”她認真起來,“不過玩著談和真的談標準不一樣,如果你非要把自己跟趙晟泉擺在一個等級,我現在也可以答應你。”
“但是我覺得有點浪費,你也不想這樣吧。”
安靜的房間裡,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有點耳鳴,十分影響他的思考。
她的話是隱隱帶了決定的。
邢易看著他,垂下視線。
現在正好在和家裡置氣,周嘉忱出現的時機太巧合。沒辦法,不知道走運還是倒黴。
她拿起浴巾和浴袍,往門口走,與他錯身時,忽然想起今天吵架時的對話。自己爸媽那樣說自己,就算心是銅牆鐵壁也會受到影響。
當然,這句話帶了試探。
她自我評價忽然很低,情緒不明地說:“我這種不三不四的人,總不能隨便禍害你。”
平時不說,但邢易知道外面許多人都這樣看自己。
原以為他的沉默是接受,然而下一瞬,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力道不重,卻足夠讓她駐足。
“為什麼這樣評價自己。”
“我......”她在說實話和假話間猶豫一下,選了後者,“我就這樣。”
他把邢易拉回來,兩人的距離頓時有點近,她腳後跟抵著門邊的牆,沒法躲。
周嘉忱當然不認可這樣的說法,只是眼前的人打定主意要犟到底,糾正不是最好的做法。
他低哼了一聲,不緊不慢說:“行。”
“隨你禍害,我不介意。”
“......”這人油鹽不進。
邢易覺得頭要炸了,他今晚怎麼這麼急於得到一個答案,從吵完架告訴他自己在哪兒的一步就走錯了。
“我介意行了吧,你這人無趣又無聊,談戀愛沒意思。”
“......”
他承認,在感情這件事情上他經驗不多。不過無趣無聊這個評價,實在有失偏頗。
見他眼神黯淡,邢易察覺自己說的有點過頭了。嘴硬得很,她總這樣傷害別人。
過了會兒,她有點彆扭地打破僵局,“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你還是挺好的。”
周嘉忱想了一下,點頭往後撤了一步。
“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但我說的話保持有效。”
“什麼話?”邢易皺眉,問完就後悔了。
他剛才說的就那句。
——隨你禍害,我不介意。
“......”
周嘉忱抬手按開空調開關,讓房間溫度降下來,“家裡打算怎麼說?他們會問。”
“說——”邢易想的時候嘴角微微揚了一下,調轉了慣用藉口的主語,“說我看不上你。”
周嘉忱笑,“行啊,那我得加把勁呢。”
就這樣被含含糊糊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