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裡滿是無辜。
它好像知道自己很可愛。
應純拒絕不了這樣的目光——
一如現在盯著靳逸嘉身上若隱若現的金毛氣息。
不得已移開了眼。
男色誤人,你冷靜點吧應純。
不要太上頭了。
烤肉剛開始,應純正準備拿烤肉夾和剪刀,結果這兩個東西讓她找了半天,最後視線落在靳逸嘉的手邊。
他一片一片將肉鋪好,定時翻面,然後差不多熟就剪開,大半盤都夾到了應純的盤子上。
等到又一批肉烤好,正當靳逸嘉準備夾到應純的盤子裡,女孩眼疾手快地將盤子拿遠。
兩人對視一秒,應純眼疾手快地將旁邊的碗也拿走。
靳逸嘉笑了一下,手轉了個彎,將烤五花夾到自己的盤子裡。
應純點點頭把碗和盤子放下,只是腮幫子還鼓著。
靳逸嘉看著她,心裡的柔軟更甚。
“所以你承認了,地鐵上的時候是你跟著我。”
應純腦回路此刻又轉回到剛剛那個話題上,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奶油南瓜湯。
好甜。
靳逸嘉的手頓了一下於是停箸,目光重新落回到應純身上:“這都被你發現了。”
他摸了摸鼻子,於是低頭,筷子頭戳在那片五花肉上。
耳朵又有點癢。
靳逸嘉心裡也是一片鼓譟。
靳逸嘉,你出息點,要有一種被發現也淡定自若的無畏感。
兩個人都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加起來正正好好一千六百個心眼子。
雖然說了好幾句話,但或許是因為這麼長時間的不見面讓他們都有點不自然,話題圍繞著一個說完就冷下場來。
應純則是發現靳逸嘉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落在她身上,不管她在做什麼。
抽了個時間,應純去了趟衛生間。
衛生間在一個小角落,一塊磨砂玻璃板做成一條很大的橫斷,水池旁邊還放了一盆文竹,頗有幾分雅緻。
冰涼的水衝在自己手上,應純摁下薄荷色洗手液的泵,盯著這顏色,她忽然思緒劈了個叉。
MC,好像是靳逸嘉正在做的東西。
只不過遇見這幾天以來,她並沒有想到這點。
關上水龍頭,應純往回走。
還沒等她坐到位置上,應純聽見靳逸嘉正在問服務員:“這裡有Wi-Fi嗎?”
服務員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抱歉先生,這裡的網不對外開放。”
靳逸嘉點點頭,抬眼看見走過來的應純,放下手機。
“你需要網嗎?”
應純直接問道。
靳逸嘉點了點頭,目光看著她:“要。”
應純抿唇,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手機:“那你連我熱點吧,名字是——”
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全部崩盤在了這一瞬的寂靜之中。
熱點名。
她好像還沒來得及改。
上次講座的烏龍讓應純事後瘋狂錘了柴越夏,可那之後,她的熱點名沒改,而熱點也一直開著。
這也就是說,靳逸嘉可以看到她的熱點名,和上次在講座的時候一樣。
還沒坐下的應純站在那像一座風乾的雕塑,過了幾秒,她感覺自己渾身的靈魂像是被剝離。
“別。”應純猛然去看靳逸嘉手上的動作。
只見那人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正舉著手機,在看清手機裡的畫面之後又將目光調回到她身上。
要問應純二十二年來最社死的事,大抵莫過於這個時刻。
哀莫大過心死,應純想直接原地去世。
多學十分鐘多找個老公。
一個羞恥的熱點名,被靳逸嘉撞見兩次。
大概是再雲淡風輕的人面對這一幕都不能保持淡定。
“班長,你的理想很遠大。”
靳逸嘉吊著眼梢,眼裡的狡黠和揶揄呼之欲出,他單手食指落在桌面上。
“班長,我們之間的交情放在這,能不能讓我也參與一下你未來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