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撫過上面添上去的字,心裡彷彿被一片毛茸茸包裹。
或許開心就是那麼簡單。
當晚他將紙箱搬回庭瀾,卻不曾想落下了一本沒放進去,這麼長時間沒怎麼迴環翠莊園,他也就沒發覺。
這次竟無意間被靳渺發現。
以至於靳逸嘉收到她的訊息時都是崩潰的。
已經基本得知情況的靳渺難得抓到靳逸嘉的小尾巴,說想和他聊一聊。
為了穩住這個充滿著不穩定因素的小祖宗,靳逸嘉在電話裡和她周旋了一個多小時,看到時間逐漸逼近和應純約好吃飯的時候,這才將抱歉的訊息發過去。
想表達遲到從不是他的本意。
等結束通話,他姿態頹靡跟沒有骨頭似的開車前往GoldenSecret,在二層包間的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鐘才推開門走進去。
沒等到靳逸嘉來,應純也沒有先動筷,褐色的筷頭早已暈了一圈瑩潤的光。
靳逸嘉僵硬地反手將門關上,嘴唇翕動,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知道應純是刻意忽略他那句話,還是根本沒有聽清,只是語氣很軟地說了句:“快來吃飯吧,我的肚子都叫了。”
靳逸嘉剛坐下的後背因為對方像棉花糖一般柔軟的語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挺著,抬起強壓洶湧情緒的眼望向她時,喉嚨不自覺滾動。
“好。”
說罷他便看見應純輕輕拿起筷子,夾了豌豆尖放進嘴裡。
她垂著眼,唇角微微牽動,就連睫毛在頭頂燈光的投射而落下的小片陰影他都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
他這麼看著她咀嚼的動作,手都沒拿到桌子上面。
彷彿要將觀眾這個角色扮演到極致。
應純感覺到對面人的目光,慢慢放下筷子。
睫毛倏然抬起,伴隨著一道柔和到不行的目光,靳逸嘉頓時有種想避開她視線的反應。
可她的話,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下次不要說抱歉了,你幫了我那麼多我都沒來得及感謝。”
靳逸嘉沒因為這句話有多情緒高漲,只是沉悶地“嗯”了一聲,喉間莫名開始往外湧著酸水。
就連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情緒低落究竟是什麼原因。
是因為靳渺發現了他的暗戀秘密嗎?
好像不是。
這陣情緒來得莫名,莫名到靳逸嘉下顎微微繃緊。
應純單手拿著筷子,露出一個很淺的笑。
“別不開心了,如果這頓飯不能治癒你的好心情,那之後我再請你吃一次。”
靳逸嘉微愣,目光有點複雜落在她身上:“我的不開心很明顯嗎?”
話剛說完,他難得哽了下。
竟然被套話了。
應純唇角沒有什麼情緒地彎彎,目光還是那麼平靜。
她捏著湯匙,眼睛像光照下像琉璃珠,很漂亮。
見應純沒說話,靳逸嘉肩膀向下塌了塌,似乎有點洩氣:“其實我也不算不開心,只是有些事總是想不通。”
應純靜靜看著他,直至那目光讓靳逸嘉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臉。
半晌,女孩淡笑了一下,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靳同學可以想想下次吃什麼。”
靳同學。
以往他總是喊應純班長,她無奈看他卻又不會說什麼的樣子總是讓自己覺得莫名的雀躍。
彷彿他和她還在高中。
但這次她喊自己同學,靳逸嘉竟難得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捏著筷子的手有些僵硬。
靳逸嘉也夾了一筷子豌豆尖放進嘴裡,下顎埋進陰影裡,含糊不清地嗯了聲,分辨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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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靳逸嘉和應純一共說過兩次抱歉。
早在靳逸嘉離開宛樟的當天晚上,他也曾給應純發過一句抱歉。
靳逸嘉的外公去世得早,外婆曾因為他外公的去世受到很大的打擊,剛穩定好公司那邊的事情就將大任交到靳逸嘉的父親手上,然後自己給自己置辦了一套宛樟郊區的小平房,周圍還有大片大片的花田,連夜收拾行李去了那。
當時全家都因為老太太的這個舉動嚇得不輕,靳逸嘉的父親更是緊跟著直飛宛樟,懇求老太太回到舟廷,他可以為其安排其他住處。
可惜這件事一直周旋了三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