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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也沒事幹,原本應純想隨便去咖啡店吃點東西,然後看了眼自己腳下的舊物箱,默默打消了這個想法。
還有這個大東西等著搬回家。
計程車快開到小區時,應純十分熟練地給自己點了一份檸檬巴斯克,然後在下車時抱起那個舊物箱準備邁上樓梯。
零星的雨就像是無數根鈍針劈頭蓋臉地砸下來,有幾滴打溼了睫毛,讓眼前的畫面有一瞬間的模糊。
等會到家,應純將箱子放在門口的毛毯上,然後脫掉外套又洗了手,才將墊子拖到茶几附近的地面上,開啟蓋子。
裡面的東西被碼放得很整齊,箱子和裡面舊物的夾縫間還放了一個薰衣草香薰。
應純從上面開始拿,最上面的一本很厚的彩印冊子就是畢業冊。
她將畢業冊單獨拿出來放在一邊,接著整理下面的東西。
裡面有幾張拍立得相紙,周邊翹起又發黃,有她一模考試考得最好的英語試卷,有上課時和葉嘉恩偷傳的小紙條,還有……
被壓在最下面疊得整整齊齊的包裝紙——
正是靳逸嘉當時送她花束的包裝紙。
粉色暗紋的雪梨紙一角,還有她的字跡。
2017年6月26日,靳逸嘉送。
那是少年最後一次出現她青春裡的痕跡,本以為它會伴隨著那個雨天從此消失,可是誰會想到,那段潮溼一直蟄伏到現在才顯現。
薄薄的雪梨紙因為她收緊的指尖掐住了痕跡,應純將幾張疊得整齊的紙輕輕放在一邊,此時接到外賣員的電話,取了門口的蛋糕。
一邊吃著檸檬巴斯克,應純又泡了壺飄著熱氣的花茶,然後坐在椅子上,開始翻起那一本很厚的畢業冊。
似乎是很久都沒有開啟了,裡面油麵印刷的紙還有一些味道未散去。
然後不知看了多久,應純抿了口花茶將畢業冊放在手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有幾條MC的私信提醒。
在她發的那條動態以下,不出意外的,唯一互關的人準時回覆:?你改名了?
應純有點震驚:你怎麼知道?
使用者24781:我的唯一關注是你?你說你改名了我不知道?
憂鬱de小熊:那小助理呢?
應純記得那是每個新使用者自動關注的“明誠小助理”,是一個非人工號,用來處理一些很簡單的客服問題。
使用者24781:被我取關了,覺得沒什麼用。
“……”應純有一瞬間無語凝噎。
看來這是一個冷漠的大哥。
只是當時不知怎麼就陰差陽錯關注了她。
不知道靳逸嘉知道有人這麼說他軟體裡面的小助理,會不會難過到心塞。
應純想到某隻容易破碎的小狗看到這條資訊會“難過”的場景,猶豫一秒還是決定放棄告訴他這件事。
本以為動態下的幾條回覆已經算是他們聊天的結尾,沒想到戳進私信欄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ID。
為什麼會使用一個預設的使用者名稱,連改的慾望都沒有,卻能在她每次發動態時都及時回覆,好像住在MC了一樣。
應純心情有點複雜。
想起那次對方曾發給自己的一段鋼琴演奏。
只因為自己心情不佳,卻被對面及時洞察。
難道是認識她的人?可是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他是誰呢?
如果他們真的認識,但他沒有告訴自己是誰,那就說明對方有別的原因不想讓她知道。
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只選擇成為一個網友嗎?
使用者24781:你心情不好?
憂鬱de小熊:沒事,我有時候就會這樣,莫名其妙地傷心。
這次對方隔了幾分鐘才回:你拍拍我。
應純一怔,然後雙擊對方的頭像。
“憂鬱de小熊拍了拍使用者24781說:‘我把傷心都轉移給你啦。’”
莫名有點可愛在冒頭。
應純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原本以為對面是個硬漢大哥,沒想到竟然還是個暖心的硬漢大哥。
腦海裡飄過花臂大紋身呲著牙的肌肉男形象,應純嘴角抽了抽。
憂鬱de小熊:這樣做很不地道。[氣鼓鼓]
使用者24781:沒關係,我可以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