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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蹙了下眉。
好像他們之間不是情侶似的。
小狗表示很不滿意。
靳逸嘉本來推門就是為了見她，見應純走出門，他也鬆開握著門把的手，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他以為應純是單純覺得被他看見自己邊吃蛋糕邊傻笑的樣子才會不好意思。
“女朋友？”靳逸嘉聲音不大，剛好可以讓走在前面的女孩聽見。
聲音輕越，和昨天晚上喊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應純知道他跟到自己身後，緩了幾秒才停住腳步回頭。
“嗯。”
她覺得自己臉很燙，彆扭且含糊不清應了一聲，和靳逸嘉喊她的對比鮮明。
靳逸嘉見她停了腳步，沒再往前走，維持著雙手插兜的姿勢。
陽光在他的身後照過來，剛好可以落盡女孩的眼睛裡，應純抬手擋著陽光，微微眯起眼。
就是這樣的角度，照得靳逸嘉的頭髮毛毛絨絨的，上半身被光箍成了一個圈。
兩個人的鞋尖相對，風從他身後吹過來，靳逸嘉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著一點檸檬草的尾調混在風裡遊走在她的世界裡。
霸道地宣告著存在感。
靳逸嘉揚起臉，一點光落在額頭上，整個人好像在藉著太陽光沐浴。
他看著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靳逸嘉連續喊了三遍，莫名有點撒嬌討好的意味。
應純不太能習慣他這個樣子，就像是戀愛這件事能開啟他身上的某個閥門一樣，裡面像藏了很多很甜的東西，現在頃刻間全湧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曬得臉發燙，應純看了他一眼，然後音量很小地說了一句男朋友。
然後不自覺咬了下舌尖。
怎麼會這麼幼稚。
靳逸嘉往前走了兩部，遷就她的身高微俯了上身，眼神裡混了點好奇盯著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懂在發問。
“女朋友為什麼剛才在躲我？”
應純下意識反駁：“我沒有啊。”
腦袋裡卻在飛速運轉，準備找個理由開溜。
她看向手腕上的表，然後好像真的很急：“我沒躲你，我要回去上班了，真的！”
應純在靳逸嘉眼前晃了下手錶，然後向後跑了兩步又轉過身，舉起胸前的工牌。
“我真得回去上班了，再見！”
“等下。”靳逸嘉喊她。
應純以為他還有沒說完的話，腳底動作停下，結果轉身的瞬間就被人抱住，臉頰正好貼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晰聽見那強勁有力且越來越快的心跳。
一時間分不清他們倆誰的心跳更快。
應純默默垂眼。
“給我抱一下。”
“就一下。”
身上的薄荷味被溫度蘊得似乎比剛才聞到時更濃，她下意識回抱住靳逸嘉，手心碰到他身後，後背的布料都被陽光曬得發燙。
靳逸嘉將頭埋在她頸窩幾秒，然後像是萬般捨不得一樣鬆開了箍著她的手。
應純從他懷抱裡退出來，不知道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總感覺剛才脖頸旁邊窩著的腦袋發出了一聲極短的嗚咽。
像是從喉嚨裡冒出來的。
渾身感覺都在發燙，應純下意識摸了下臉，然後朝他揮手，說句“走了”。
看著女孩跑遠，馬尾辮在空中來回搖晃，青春昳麗的背影和高中他無數次注視過的並無差別。
靳逸嘉想起剛才她慌亂掩蓋自己的樣子，一方面覺得可愛，一方面又有點無奈。
抱住的時候，感覺能將她整個人都裹住。
不過她再見的時候沒有說“男朋友”誒。
靳逸嘉覺得自己下午工作的動力都不足了。
女孩的身影徹底消失，靳逸嘉一個人在陽光下照了半天，直到耳朵很燙，他才耷拉下腦袋踢了下腳邊的石頭。
又是上班又是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