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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聲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那盒蜜餞要不還是給我吃吧。”
用來搭藥湯哄孩子的蜜餞,自醫館開業以來已有整整兩月,就沒動過幾顆,再不吃該壞了。
鳳聲吃得滿足心情很美,湯匙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白瓷碗中的湯羹,給齊韻出謀劃策。
“你要不要扮醜,不,你要不要穿上男人衣裳,再掛串鬍子?”她想象了下齊韻灰撲撲的模樣,咯咯笑了出來。
金闕再次把整個醫館環視了一遍,說:“不如改下牌匾。”
他第一次登門拜訪時,看到“妙齋館”三個大字,還以為是一家食肆。
可只要往堂內看去,便能看到一個身著輕羅衣裙的纖細女子坐在一條兩尺高的桌案後。
女子膚色白皙,容貌清麗,半把烏絲散落肩頭長至腰間,儘管身後倚靠著一幅竹竿撐起的布幌,上書“治病救人”四個大字,右下角還有分列的兩行小字“懸壺濟世,普度眾生”。竹竿上又懸掛著副串鈴,走方郎中的東西一樣不少,也還是沒讓人產生什麼信任感。
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子,還能治病救人?
看看穿得這身衣裳,袖口處柔滑的錦緞隨著她挑藥材的動作緩緩而動,遊刃有餘的模樣好看是好看,但是好看又不能當作本事看。
齊韻往雪梨銀耳里加了滿滿一大勺桂花蜂蜜攪拌均勻,嚐了一口後愜意地眯了眯眼。
“我就是要漂漂亮亮地治病救人,洗手做羹。”
齊韻給他們鼓勁兒,“好看不能當本事看,但也不是沒有用的呀。”
這下連幻雪都沉默起來,三隻不約而同想到了兩天前上門的那對母子,也是妙齋館開業兩月以來,唯二進門的,人。
幼童不過三歲,被他的母親抱著進醫館時嚎啕大哭,哭聲能穿透十面牆壁。
大白天的,鳳聲和幻雪正睡得香甜,聽到人聲的時候四眼相對,懵懵懂懂,平日裡掐架的兩人難得有了默契——有人啊!得去前頭看看!
二人都睡在後院,在齊韻的閨房裡,只是幻雪睡在窗邊小炕上放置的貓窩裡,而鳳聲白日裡都在核桃屋子裡待著。
幻雪把核桃掛在頸間,讓鳳聲藏好躲避太陽光線,大步跳躍到醫館後門,才輕手輕腳地爬到房樑上,蹲著看熱鬧。
鳳聲回憶道,“那孩子可真吵。鼻涕眼淚流一臉,還有點醜。”
其實他們那天到的時候,男孩已經止住了哭聲,但臉上的鼻涕眼淚還都在,像只花臉貓。
鳳聲這樣想著,看了眼幻雪,她果然還是更愛乾淨的動物,而白色又最顯乾淨。
“你好看多了。”
?
幻雪:“那孩子呆愣愣的,看著不太聰明。”
“你們做貓的眼神兒應該挺好的,難道看不出來他是看阿韻看呆住了嗎?”看來只是眼神好,就看眼色方面來說,便完全不行了。
齊韻聞言,便有些自得。
那會兒她正在檢視格子中的藥材,那個男孩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就止住了哭聲,發出哭嚎的嘴巴張開一半,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