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製過後的茯苓乾脆易碾,生地則跟木頭根似的,為了碾碎它,齊韻把全身的力氣都注入到雙臂,兩手握緊這藥碾子滾,屁股都要離地了,“不要這樣叫他。”
“我叫金闕‘兔兒爺’你也沒說什麼呀。”
“金闕不在意,我說什麼呢?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難聽話。那人還沒醒,因為他的面板有異給人家起諢號,可就不對了。”她仔細檢查過男人眼周的紅紋,又查過醫書典籍,以她的醫術來看,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鳳聲抿抿嘴,這樣是不好,“行吧,我接受批評。不過你為什麼沒給他用參仙爺爺的鬍鬚,你是不是不捨得?”
如今仙界和人間有了分界,能在人間見到的,都是些品級低的散仙。她做鬼這些年,見過鬼差,遇過土地仙,但是隻在齊韻一人身上感受到過佛性。
溫和柔順,靜謐悠遠,鳳聲當然是沒見過真佛的,但她覺得,佛性大抵就是如此的。
她說不出來為什麼。
她跟在徐清那老女人身邊足有五十年,明明也見慣了行醫問藥,治病救人的場面,但徐清那種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的懶散模樣;能跑則跑,能避則避的處事態度。
哼,不用功!不努力!輕浮的很!若是在宮裡當差,早被攆出宮門了。
鳳聲突然就跟齊韻擠眉弄眼,好像是終於發現了閨中密友一點小秘密一樣,“嗯?你是不是捨不得?”
“是捨不得。”齊韻沒有狡辯,“再好的藥材,直接生吞,效果都要大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