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章 長白山之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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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12月陳文錦

今天我們重聚了。但這次的重聚情況很糟糕。之所以說很糟糕,是因為我和霍玲之間——或許她未必是霍玲,發生了意見的分歧。我們沒有吵架,但是各自都非常堅持。

霍玲發現了一些線索,她認為塔木陀才是解決身上問題的關鍵。而我則已經決定要前往長白山。隊裡其他人也有不同的看法,有的想和我一塊上長白山,有的想和霍玲一道去塔木陀。

霍玲堅持去塔木陀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塔木陀必須要有雨才能進入,否則就無法出來了。她說,明年那短暫的雨期會相對長一些,這是她根據她發現的線索推衍出來的。如果錯過了明年的雨季,找到塔木陀的西王母國,也未必會有足夠多的時間。

但我的想法是,西沙的線索指向的是長白山,而且我也已經和解連環談過,決定在他的幫助下,上長白山一探究竟。

這次聚會不歡而散,我和霍玲誰也說服不了誰,她臨走的時候撂下了話:

“敢情身體出問題的人裡沒有你,你現在能青春永駐,還沒有感受到我們的痛苦,當然瀟灑得很。從今天起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要跟我上塔木陀的就跟我走,今天起你們去長白的和我們去塔木陀的就一拍兩散。”

這放在行裡,便是割袍斷義的話了。就算她不是那個運棺材隊被掉包前的霍玲了,她還有另外那些隊員,我們在療養院裡一起度過八年,這並不是假的。

但沒辦法,我要去長白山,她要去塔木陀。而且她對於我身上還沒有出現變異這件事,表現出了類似於憎恨的情緒。

我們分開後,我找了解連環,他知道了這件事後,做了一個決定,他找來與被霍玲帶走同樣數量的人,和我們這些決定上長白山的人一起,去探長白山裡汪藏海留下的秘密。

* * *

水和食物都被耗光了,隊友一個個都死了,當然最先死的還是解連環派來的人,剩下陳文錦和另外兩個呆過療養院的隊員。雖然不知道身體發生的變化會給他們帶來多可怕的未來,但是眼下這種變化讓他們的耐久對比起普通人要高卻是事實。

但是也僅止於此了,極度飢餓的情況下,其中一個人已經出現了比較長時間的,在療養院時就出現過的特殊反應,變得目光呆滯,口水直流。

就在陷入了絕望的時候,又一個人來到了這死迴圈裡。

這個人,居然是陳文錦認得的,而且,令她訝然地是,這個人和她一樣,也絲毫沒有變老,但是他在西沙事情發生以後,並沒有出現在療養院的地下室裡。

“你……”陳文錦驚訝極了,那人沒說話,只是丟給她和她的同伴水和兩小塊乾糧——在新疆西藏那一帶一種烤乾防變質卻很難啃的食物。等到他們吃完了食物,那人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走到墓道前,閉著眼睛就往裡走,陳文錦示意還清醒的那個同伴趕緊一起跟上。

陳文錦第一次知道,長白山深處,有那樣巨大的一道青銅門。但是從那個淡漠的男人駕輕就熟的行動看,他早就知道。

那個神秘的,很少說話的男人停了下來,似乎在豎起耳朵聽什麼聲音。

“你有兩個選擇。”片刻之後那男人說話了,“現在離開,或者日後幫我做幾件事。”

“什麼事?”陳文錦問道,這裡驚險重重,沒有眼前這個男人帶路,她一定能活著出去嗎?但她沒有將這種憂心表現出來,相反的,她表現出一種自己確有選擇籌碼的姿態。

“現在不能說。”男人說,“但如果你承諾了卻沒有做,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這說了等於沒說。而且還把承諾毫無約束力這一點擺在自己面前,這男人是怎麼想的?陳文錦也疑惑了。

“既然承諾可以不做,那一切很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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