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
烏雲遮日,天地肅殺。
晉陽城東南,數萬秦魏兩軍士卒,在兩營間的曠野之上,相對列陣。
“魏”字王旗,迎風飛舞,傲氣如虹。
迎面方向,“秦”字王旗,也在張狂的飛舞捲動。
王旗之下,秦王曹操身裹紅袍,駐馬靜立,深陷的眶眶眯成了一線,遠遠眺望前方,彷彿想要搜尋陶商這個宿敵的身影。
那個將他趕出了中原,那個搶走了他的天子,那個他無時無刻不想殺之而後快的小子。
今日,舊日的仇敵,終於再度碰面了。
風起了,氣溫忽然變的有些冷,兩軍士卒都下意識的束緊了衣甲,臉上的表情不由都緊張起來。
他們雖然都知道,今天這場交鋒,與他們無關,乃是馬超和項羽這兩個當世強者的對決,那種緊張的氣氛,卻令他們的神經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大王,請準超出戰。”馬超已經是戰意熊熊,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戰。
曹操點點頭,微微揚動馬鞭,示意他可出戰。
馬超便一拱手,撥馬提槍,緩緩的步出秦軍之陣,向著兩軍前的曠野走去。
片刻後,馬超勒馬於兩軍之間,銀槍一橫,傲然喝道:“西涼馬超在此,項羽狗賊,還不快來受死!”
那一聲喝,威如天人,迴盪於天地之間。
魏軍王旗之下,陶商舉目遠望,終於看清了傳說中,西涼錦馬超的真容。
那年輕的武者,漆黑打卷的頭髮散亂的披在肩膀上,肌肉蟠虯,雄壯威武有如猛獅,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處,渾身上下散發著北地男兒粗野豪放的魅力。
他一身銀甲銀袍,頭盔一頂獅紋銀盔,跨下一匹銀色的西涼健馬,手中銀槍光掠影,往兩軍陣中一站,極是奪目耀眼。
此刻,他那雙冷絕如冰的鷹目,正燃燒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冷冷的射向黑壓壓的魏軍之陣。
“果然不愧是西涼錦馬超,可惜啊,身在西涼,讓曹操給撿了便宜……”陶商心中暗暗有幾分欣賞和惋惜。
這時,項羽已被馬超的叫戰激怒,撥馬而出,拱手叫道:“大王,請準項羽出戰,取了那囂張之徒的狗頭。”
“去吧,讓秦軍見識下你項羽的威名。”陶商冷笑著一拂手。
項羽撥馬轉身,手提著霸王金槍,昂首緩緩出陣。
須臾間,那一具巍巍之軀,便在眾目注視之下,屹立在了馬超三十步之前。
金色的戰甲,金色的頭盔,金色的戰袍,再配上手中一柄霸王金槍,項羽儼然金黃燃燒的烈火,與對面的馬超銀月光輝爭相奪目。
“馬超,前來受死吧。”項羽緩緩抬起金槍,遙指馬超,霸絕的一聲低喝。
那狂傲之言,儼然根本不把馬超放在眼裡,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一般。
縱橫西涼無人能敵的馬超,胸中傲氣瞬間被激怒,一聲長嘯,縱馬舞槍狂射而出。
“很好,就讓我瞧瞧,所謂西涼雄獅,有幾斤幾兩吧!”
項羽不屑的一聲狂笑,縱馳著金黃色的戰馬,如閃電一般,破風而出。
曠野上,一銀一金,兩道流光相對呼嘯著撲向對方,那隆隆的鐵蹄之聲,捶擊著兩軍將士的心臟,每一步下去,都令他的神經緊繃一分。
馬超手中銀槍已攪動狂風,濺起漫空的虹影。
項羽手中金槍也狂攪塵霧,令神鬼變色。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天地之間,兩道光影挾著漫空尾塵,瞬間對撞。
轟!
震天的金屬激鳴聲,直灌耳膜,飛濺的火星灼人眼眸。
錯馬而過的項羽,只覺胸中氣血一蕩,由兵器灌入體內的大力,直攪得他血氣動盪,不得不輕吸一口氣,方才壓制下去。
項羽的目光中,不由掠過一絲異色。
自他登場以來,與多少強者交鋒,唯有呂布這樣的最強者,才能令他氣息動盪。
眼前這馬超,是呂布之後,第二個令他氣息激盪之人。
一招交手,項羽便知這馬超的武道極強,超越了顏良文丑之流的存在,確實是名不虛傳。
那又如何,霸王眼中,任何敵人,皆為螻蟻。
回馬轉身時,項羽金槍一指,傲然道:“馬超,你果然有些斤兩,項某已經很久沒有痛痛快快打一場,今天我就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