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飛向北衝殺之時,驀然聽到身後方向,傳來一聲震天的長嘯,那強如海潮般的殺氣,如狂風暴雨般急襲而來。
張飛驀然回首,只見亂軍之中,一員魏將威不可擋,憑著一柄戰刀輾出一條血路,正如殺神一般向他狂射而來。
來將,正是昨天破了他們八卦陣,狠狠的羞辱了他們的魏將蒙恬。
瞬息間,張飛本是疲憊的臉,便是扭曲為形,青筋突湧,燃起了無盡的狂暴怒焰。
他被激怒了。
被困於八卦陣中許久,張飛體力消耗不少,脫困後本想向北撤退,卻沒想到被蒙恬給盯上。
“一句狗賊哪裡逃”,極盡的輕視,彷彿根本不把他張飛放在眼裡,以張飛的暴烈性情,豈能嚥下這口惡氣。
“陶賊手下,盡是這種冒牌貨,老子今天非宰一個,出一口心頭惡氣不可!”
暴怒之下,張飛雄心大作,撥馬轉身,舞動著血色蛇矛,亦如修羅戰神一般,輾出血路迎擊而上。
兩員武力絕頂之將,踏著血路,卷著血塵尾跡,將阻擋於前計程車卒,統統輾碎撞飛,相對狂射而至。
蒙恬戰刀掀起漫空血塵,挾著泰山壓頂之勢,卷著強如海潮般的勁氣,橫掃而來。
張飛深吸一口氣,手中丈八蛇矛旋轉射出,捲動著粗達丈許的渦狀氣流,挾著呼嘯的破風之聲,狂射而出。
刀與矛,電光火石間相撞。
轟!
一聲轟然巨響,震到周遭士卒耳膜欲裂。
血與光之影,急劇的澎湃,撞擊產生的衝擊波,四面八方的急劇膨脹起來,竟將方圓三丈之內的敵我士卒,盡皆掀翻了出去。
塵血之中,兩騎錯馬而過,身形皆是為之一震。
錯馬而過的蒙恬,急吸一口氣,便即平伏下了鼓盪的氣血,喉頭一滾,挾著震天狂嘯,再度向張飛襲至。
張飛也是身形一震,只輕吸一口氣,也即刻平下了激盪的氣血,抬頭之時,見蒙恬面色如常,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的再殺而來,張飛暴睜的雙目中,陡然間閃現了驚異。
“這個冒充古人的狗賊,竟然又是一個武道與我相當之徒,陶賊的手底下,到底藏了多少這樣的強者……”
張飛震驚茫然之時,蒙恬已如從地獄中脫出的修羅殺神一般,挾著天崩地裂之勢,戰刀再轟而來。
“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冒牌貨,我張飛今天非要你命不可!”
張飛的自尊心,終於被徹底激怒,發瘋似的一聲狂吼,舞動丈八蛇矛,再度迎擊而上。
兩騎再度轟然撞擊,兩員當世絕頂武力的猛將,狠狠的纏鬥在了一團。
矛影漫空流轉,刀鋒斬出層層疊疊的鐵幕,轉眼之間,二人便被刃影塵霧所包裹,根本已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影。
只見方圓五丈範圍之內,勁風狂掃如刃,地面被斬出無數道溝壑,但凡不幸被波及到的兩軍士卒,哪怕只是被刃氣濺到一點點,都即刻被撕為粉碎。
二人武力值相當,一時戰成不分勝負。
這場大混戰,陶商統率的秦軍將士,卻佔據了上風。
雙方其實所統的兵力都差不多,只是魏軍連勝兩場鬥陣,士氣大受鼓舞,發揮出了超出於平時的戰鬥力。
反觀燕軍這邊,本還沒有從昨天鬥陣失利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今日卻再輸一場,雖在劉備的強行驅動下出戰,但士氣卻頗為消沉。
此消彼漲下,魏軍很快就佔據了上風,燕軍隱隱已現敗勢。
“大王,翼德想來已經脫困,我軍士氣不濟,再戰下去恐會演變成一場大敗,速速退兵吧。”
劉備那個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一咬牙,沉聲下令道:“鳴金,全軍撤兵還營,再傳令給子龍,命他率義從鐵騎接應,防止陶賊追擊。”
鐺鐺鐺——
燕軍陣中,收兵金聲一時大作。
正在激戰的燕軍士卒們,如蒙大赦一般,紛紛的向著北面大營方向潰退而去。
此刻的張飛,尚自跟蒙恬在苦戰。
他跟蒙恬的武力值雖是相當,但適才他被八卦陣圍困許久,消耗了不少體力,這時再跟蒙恬這個勁敵交手,開頭五十招尚且兇猛,百招之後,體力便開始出現不支,氣息漸重,隱隱已落下風。
更要命的是,金聲響起,左右己軍士卒紛紛潰退,身邊的將士越戰越少,眼看著他張飛又要陶入孤軍作戰之中。
張飛心中是暗暗叫苦,精神受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