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絕對的信心,可以擊敗孫策。
數日後。
陶商立於柴桑東門,遙望長江下游,目之所及,但見天水相接處,一條粗線漸漸的出現。
耳邊很快響起了悠遠空洞的號角聲,從天水盡頭傳來,每一聲都充斥著氣勢昂揚的殺機。
“孫策,咱們終於又見面了,就讓本王看看,你有什麼能耐破本王的鐵鎖橫江之陣吧……”
望著洶洶而來的敵軍,陶商嘴角揚起冷笑,鷹目中看不到一絲的忌憚,唯有強烈的自信。
陶商成竹在胸,自信之極,但左右的將士們,精神卻不由緊張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向了大江之上,在那裡,五千水軍已嚴陣以待,準備迎擊十倍的吳國水軍。
大江上,在十八艘鬥艦兩翼,七八十條長短不一的鐵鏈,彼此交錯相連,結成了五道鐵網,橫於南北,封住了長江東西往來的通路。
同時,近兩百艘艨衝佈列於長江兩岸,形成犄角之勢,拱衛著鐵鏈連線江岸的兩翼。
鐵鎖陣的正中間,是一艘巨型樓船,那是馬援從程普的手中俘獲,此刻,這艘戰船被幾百斤的鐵錨拖曳下,穩穩的停泊於江心之中,成為兩翼鐵鏈連線的樞紐。
樓船的頂層甲板上,馬援環抱著雙戟,目光冷峻的凝視著東面方向,望著下游天際。
此時此刻,以馬援為主,甘寧為輔,所統帥的這支六千多人的水軍,以及這道鐵鎖橫江之陣,如同一道江上的城牆,封住了吳軍西進的去路。
孫策想要拿下柴桑,重奪長江的制水權,就只有先擊破這道鐵鎖橫江之陣,擊敗馬援才可以。
下游方向,天水盡頭,漸漸升起了雲帆之影,不多時,無邊無際的帆影,便浩浩蕩蕩的撞向了魏軍將士的眼中。
那茫茫的帆影,彷彿垂落大地的雲團,緊緊貼著江面,鋪天蓋地的推移而近,氣勢何等駭人。
很快,陶商就看清了敵軍的陣勢,那是由千艘戰艦,無數面如浪濤般翻滾的旗幟組成的龐大艦隊,粗粗估算,至少也有五萬水軍。
此時此刻,這樣一支浩大的水軍艦隊,就這般浩浩蕩蕩的殺奔而來,聲勢浩大,氣勢逼人。
“孫策,看來你已經平定了山越,不然怎麼突然間變寬綽了,竟然能帶出這麼多的水軍來……”陶商的眉頭微微凝皺,口中冷笑道。
方自感慨過,陶商便毫不猶豫的一拂手,喝道:“傳令給馬文淵,讓他和他的將士,堅守住鐵鎖橫江陣,哪怕是戰到最後一名士卒,也絕不許退縮!”
能否守住鐵鎖陣,直接關係到陶商能否守得住柴桑,也關係到,他是否能順利的實施滅吳戰略。
今日若敗,就意味著滅吳的戰略,又要被推遲下去,陶商已經沒有耐心再跟孫策耗下去了,這一次,他非滅吳不可。
片刻間,吳人的艦隊逆江而上,飛馳如風,轉眼間就逼近而至。
柴桑城距江岸不過裡許之遠,憑藉著高聳的城牆,陶商能清楚的看到吳軍艦隊的陣勢,他甚至能夠隱約看到敵艦上,那耀武揚威,迎風飛舞的“吳”字王旗。
陶商目光中,沒有一絲忌憚,唯有無盡的自信,冷冷道:“孫策,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矛鋒利,還是我伏波大將的盾堅固!”
大江,樓船旗艦上,馬援手扶大槍,傲然面對著洶洶而至的吳軍,冷峻的臉龐上,始終都寫著沉穩如山四個字。
視野中,吳軍艦船已然逼近,時機已至,馬援毫不遲疑的一揮手,大喝道:“把程普那擋箭牌,給本將懸掛出去!”
號令傳下,幾士卒迅速將程普,從內艙中拖出,將他懸掛在了樓船前端。
陶商的風格,向來是辱我者,必殺之,當日程普那般囂張,陶商之所以沒有殺他,就是為了今天,拿他來當擋箭牌。
吳人想要進攻鐵鎖陣,就必須要以強弓硬弩開路,戰艦接近鐵鎖陣後,方才能施展手段,眼下程普被掛在前邊,倘若吳軍還要硬攻,就必須先把程普給射死。
程普名望極重,乃是吳國元功老臣,倘若孫策為了拿下柴桑,不惜射殺程普,勢必會給吳軍士卒的軍心士氣,造成極大的打擊,嚴重影響他在吳人眼中的名聲。
如若孫策投鼠忌器,不敢進攻,那正好中了陶商的下懷。
陶商便可以坐等著扁鵲治好後續主力中的疫情,到時八萬主力一至,看孫策還怎麼活蹦亂跳。
長江東面,吳國的主力艦隊之前,尚遊弋著許多巡邏艦,那些巡邏船上計程車卒,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