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官婉兒一聲嬌羞的低低抱怨,含羞帶笑的目光,難為情的瞟了陶商一笑。
陶商笑而不語,眼神向著張飛示意一眼,叫她出場去勸降張飛。
上官婉兒按了按心口,平伏下跳動的小心臟,深吸幾口氣,強抑下了內心的羞意。
當她重新抬起頭,目光看向頑固不化的張飛之時,神情氣態已恢復到了從容淡然,渾身上下透著那種大魏皇妃的自信和雍榮。
輕吸一口氣,上官婉兒款款步下高階,走向了張飛。
左右等大臣們,紛紛低頭側目,以示對上官婉兒的尊敬。
畢竟,在陶商面前,上官婉兒是可人的嬪妃,可以溫柔順從,任由陶商肆意妄為。
但在趙雲等臣下面前,她可是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皇妃,眾臣們豈敢怠慢,自然是對她尊敬無比。
張飛緩緩的放下了緊握著耳朵的雙手,以一種迷茫狐疑的目光,看著盈盈而來的上官婉兒,一頭的霧水,想不明白陶商派自己的妃子過來做什麼。
難道,那小子想讓這個臭女子,來勸降自己不成?
張飛頓時感覺到了羞辱,衝著陶商嚷道:“姓陶的,你也太小瞧我張飛了,我是什麼人,豈會被你的一個臭女人勸降,你別作夢了。”
陶商冷笑不語,只坐看上官婉兒的表演。
上官婉兒聽他如此小看自己,俏臉上便掠起惱意,冷哼道:“張飛,你還別小瞧我們女人,你瞧瞧銀屏和曉彤,她們可都是女人,在本宮看來,她們可比你這個是非不分,頑固不化的蠢貨強上一百倍。”
“你——”張飛臉色一變,張口就想罵。
“你什麼你,你給我閉嘴!”上官婉兒杏眼一瞪,喝斷了張飛,厲聲道:“今天本宮就浪費幾句唇舌,好好的給你這個頑固不靈的蠢貨講講道理。”
上官婉兒這小脾氣一發,竟似有一種無形的魔力,令張飛竟發不起脾氣來,只能窩著一肚子的火,任由上官婉兒教訓。
於是,堂堂漢國的車騎將軍張飛,便憋著滿腔的不滿發不出來,只僵硬的站在那裡,任由上官婉兒圍著自己圍圈,滔滔不絕,口惹懸河的給自己講起了大道理,那氣勢,那言語,就象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三歲小孩子一般。
上官婉兒雖然小嘴巴嗒巴嗒,說話夠利索,嗆的張飛是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但她的勸降之詞,實際上卻高明不到哪裡去。
這一點,陶商看得出來,趙雲自然也看得出來。
“這婉妃娘娘的勸降之詞,聽起來也沒那麼強的說服力啊,那當初我又是怎麼被她給說服的呢,真真也是奇怪了……”
趙雲心中產生了狐疑,心中卻又省悟般自我解釋道:“對了,這必是我早就看穿了劉備的假仁假義,心存歸順大魏,歸順天子之心,婉妃娘娘的勸降,只是順水推舟,讓我有了臺階下而已。是了,定是如此,不然就憑婉妃娘娘的這口才,真能勸降我才怪了……”
就在趙雲在心中,對自己自圓其說之時,張飛已經被上官婉兒說的沒有了脾氣。
他扭曲的那張黑臉,正在迅速的恢復平靜,那雙環睜的雙眼中,亢奮激動和敵對的情緒,也在一分分的瓦解。
半晌之後,張飛已被上官婉兒“教育”的一聲不吭,神情黯然的僵立在原地,像是丟了魂似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大道理我已經跟你說盡,倘若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就真是愚不可及,愚蠢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誰都救不了你!”
勸降完畢,上官婉兒給她丟下了一句最後通碟似的威脅,拂袖轉身而去,回到了陶商的身邊。
“婉兒說得好。”陶商朝著上官婉兒一笑,伸手順勢又在她的翹臀上輕輕一拍。
上官婉兒嚶嚀一聲,抿嘴暗笑,臉畔掠過一絲羞暈。
陶商目光轉眼恢復了冷絕,望著階下伏跪的張飛,冷冷道:“張飛,降與不降,給個痛快話!”
階下的張飛,此刻已陷入了沉默之中,眼眸中流轉著複雜的神色,顯然是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的思想鬥爭。
陶商能夠看的出來,他在內心之中,已然相信了趙雲的話,相當了關家姐妹的話,也被上官婉兒的“大道理”,深深的說動。
他已經看清了劉備的真面目,也看清了自己崇拜的二哥,也並非是什麼忠義的代表,他們在他眼中的高大形象,已跟著轟然瓦解。
現在,支撐張飛不肯屈服的,只餘下了他那根綏在血液之中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