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拂手寬慰,卻又捋著白鬚道:“老朽以為,天王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立刻集結天國所有可用之兵,天王御駕親征,親赴布山城阻擊魏軍西進,只要我們上下齊心,拼死拒敵,鏖到北方有變,陶賊後院失火,我們才有反敗為勝,扭轉乾坤的機會。”
布山城!
這三個字迴響在腦海,洪秀全的思緒立時清醒過來,止光即刻射向了壁上巨幅地圖上,尋找到了那一座城池的位置。
他也立時意識到,在曲江關被破,番禺失陷的情況下,布山城便成了拱衛天京的唯有屏障,其重要性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馮雲山也附合道:“天王,水鏡先生所言極是,守住布山現在是我們的唯一機會了,不可再猶豫,請天王即刻兵釋出山,一定要搶在魏軍殺到之前趕到那裡啊。”
“你們說的不錯,朕得發兵,朕即刻就發兵。”洪秀全嘴裡念念叨叨,似乎是把司馬徽的獻計,當成了救命稻草。
可就在洪秀全打算下旨,御駕親征之時,他的目光卻落在了殿中那些慌張的美姬愛妃們身上。
看著那一個個嬌滴滴的美人,想著那一場場**的快活,洪秀全剛剛激起的雄心壯志,頃刻間就土崩瓦解,被那溫柔鄉的蜜汁給吞噬的乾乾淨淨。
“朕乃一國之主,豈能輕動,朕要在這裡鎮守天京,當派大將前去駐守布山。” 洪秀全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
司馬徽眉頭一皺,想要勸說時,看到洪秀全的目光在那些美人的身上瞄來瞄去時,就猜到了其中原因。
“唉,國家都到了滅亡的生死關頭,他竟然還沉迷於酒色不願親征,不勸也罷,不勸也罷……”司馬徽暗中搖頭嘆息,到嘴邊的勸言還是嚥了下去。
洪秀全的目光便向諸王一掃,正色道:“如今天國已到了危難關頭,朕要坐鎮天京,抽不出身,爾等誰願領軍去守布山?”
眾王沉默不語,無上請動請戰。
洪秀全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失望,眼珠子轉了幾轉,又道:“爾今東王被俘,料想已遭毒手,東王輔佐朕處置軍國重事,職責重大,位子豈能空置,這一次誰若是能守住布山,就等於為天國立下了不世之功,朕必會封他做東王,以為恩賞。”
這重賞一出,原本沉默的蕭朝貴和韋昌輝,頓時眼冒金光。
那可是東王之位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楊秀清在這個位子上耀武揚威,連天王都要忌憚三分,那是何等的風光,這個位子誰不嫉妒羨慕。
韋昌輝眼珠子一轉,立刻堆上滿臉慷慨,拱手道:“天國有危,正是臣等鋌身而出,報效天國,報效天王的時候,臣願領兵前往布山拒敵。”
“若論領兵打仗,西王還遜臣一籌,臣是此戰的最佳人選,請天王給臣一個為天國,為天王盡忠的機會吧。”蕭朝貴也不甘落後,趕緊跟著請戰。
洪秀全這才滿意,便打算擇其中一人,統兵前往布山,轉念又一想,眼下他麾下可用之兵,不過七萬餘人,這一戰勢必會帶走大部分兵力去駐守布山,倘若那統兵之人存有異心,到時候……
洪秀全是越想越擔心,眼珠子轉了幾轉,便欣然道:“西王和北王的報國之心,當真是可歌可泣,叫朕著實欣慰,既然如此,朕就命你二人共同領兵四萬,即刻前往布山駐防,務必要為朕擋下那陶妖!”
蕭朝貴和韋昌輝二人,這下就齊齊一愣,沒想到天王會是這樣的安排,旋即明白,這是天王對他二人都心存猜忌,要他二人互相鉗制。
他二人也沒辦法,還不能表現出不滿,匆忙領旨,又大表了一番決心,聲稱二人要團結一致,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洪秀全這才鬆了口氣,寬心不少,又鼓勵了二王一番,便叫他們趕緊去做準備,即刻領兵東征布山。
二王告退,司馬徽和馮雲山也皆告退而去。
洪秀全這會功夫也興致全無,便將殿中的美姬們,統統都屏退出去,一個人坐在那裡犯愁。
就在洪秀全剛剛可以安靜一會時,親衛卻來報,西王韋昌輝又去而復返。
洪秀全愣了一下,便叫將韋昌輝宣入。
片刻後,韋昌輝步入大殿,再次拜倒在了階前。
“北王,你還有什麼事要奏嗎?”洪秀全狐疑的問道。
韋昌輝乾咳了一聲,訕訕笑道:“是這樣的,天王,臣其實是想來向天王求個恩賞。”
恩賞?
洪秀全眉頭暗暗一凝,便也不動聲色,問他想求什麼恩賞。
韋昌輝便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