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當頭劈落,轟在了大帳之中。
周瑜愕然變色。
本是神往馬蓉的孫策,身形也劇烈一震,臉上的神遊表情瞬間土崩瓦解,為無盡的震驚所取代。
“奉高城,怎麼這麼快就被攻破?”驚醒過來的孫策,聲音沙啞的怒聲質問。
要知道,就在幾天之前,孫策才剛剛收到訊息,宋江已穩住了軍心,成功擊退了陶商數次強有力的攻勢,保得奉高城不失。
所以,他才在周瑜的建議下,並沒有發兵前去救奉高城,依舊集中兵力圍攻劇縣。
他的如意算盤自然是無論如何也要先拿下劇縣,打通殺往冀州的道路,那個時候,就算陶商攻下了奉高城,滅了宋江,他也可以逸待勞,來迎擊陶商的進攻。
如此,既消耗了陶商的實力,又藉著陶商之手滅了宋江這個將來的隱患,還奪下了劇縣,可謂是一舉數得。
可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宋江竟這麼沒用,竟然沒撐住!
織田信長嘆了一口氣,默默道:“稟天皇,據咱們的細作訊息,那陶賊是掘了汶水,藉著水淹奉高之勢,大舉攻城,一舉攻破了奉高城。”
水淹汶水!
孫策身形驀然一震,方才恍然驚悟,沒想到陶商竟會想出此等毒計,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接著,孫策那驚憤的目光,就瞪向了周瑜,目光中湧動著怨意。
周瑜神色一震,一時表情尷尬。
要知道,當初孫策本來是打算去分兵援助宋江的,卻被周瑜幾次三番的勸住,說是什麼要集中兵力破劇縣,借陶商之手來消耗宋江的實力。
結果,劇縣沒有攻下來,宋江也完蛋了,周瑜的戰略全盤落空,孫策焉能沒有埋怨。
就在周瑜無言以對之時,帳外親衛匆匆而入,聲稱是泰山王宋江的使臣戴宗已到,正在外候見。
戴宗?
孫策眉頭一凝,宋江前腳才敗,戴宗後腳就到來,這多半是那宋江還僥倖活著,派人前來再次求救。
“速速傳他進來吧。”孫策不假思索的一拂手。
他已做好了準備,不再有任何拖泥帶水,只要戴宗一開口,立刻就答應發兵去援宋江。
到了這個時候,只要宋江沒死,就還有利用價值,哪怕奉高城已失,只要能利用宋江拖住陶商一天就是一天。
片刻之後,戴宗昂首步入了皇帳之中。
沒有倉皇,沒有緊張,反而是一臉的昂然傲色,彷彿根本不是來求援,而是來挑釁的。
“下官戴宗,拜見天皇陛下。”戴宗不緊不慢的一拱手。
孫策一拂手,“不必多禮,沒想到朕這麼快又見到戴將軍你了,有什麼事快說吧。”
孫策這廂坐等著戴宗求援,誰料戴宗卻慢慢吞吞道:“下官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特來向天皇陛下你支會一聲,我奉高城固若金湯,我主和我泰山軍將士,足以戰退奉高,就不勞陛下操心,發兵來援我們了。”
這番話一出口,大帳中,上至孫策,下至周瑜和織田信長,無不是神色驚變,再次吃驚的看向戴宗,那眼神還以為是見了鬼。
他們剛剛才知道,奉高城已被魏軍攻破,而現在戴宗卻又自信的聲稱,奉高城固若金湯,不用他們援救,儼然奉高城沒被攻破一般,這前後的矛盾,焉能不令他們驚異。
恍然間,孫策幾人竟有一種時空錯亂的錯覺。
“你在說什麼,奉高城不是已經被魏軍攻破了,你難道不知道嗎?”織田信長喝問道。
戴宗一怔,笑道:“織田大人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我昨天下午才剛剛離開,奉高城好的很呢。”
織田信長身形一震,滿臉的不信,吼道:“不可能,我們的細作剛剛傳回訊息,魏軍水淹奉高,已攻破了城池,你主也生死不明!”
“織田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戴宗神情流露出了不滿,“陶賊確實水淹了奉高城,但我主早有防備,陶賊只不過是白忙乎了一場而已,怎麼可能破了我奉高城呢,我想,一定是織田大人收到的情報有誤吧。”
情報有誤……
這四個字迴盪在腦海中,陡然間驅散了周瑜臉上的尷尬,令他轉眼間又恢復了自信從容的氣度。
當下周瑜便呵呵一笑,說道:“我就說嘛,奉高城好歹乃是一座堅城,怎麼可能被攻破,原來只是細作情報失誤,一場虛驚而已。”
“不可能,我們的細作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失誤?”織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