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前來探望,又是送柴又是送酒送菜的,極盡的殷勤。
“郭將軍有心了,他日春華必會向仲達提及郭將軍的恩惠。”張春華福身一禮,倒也冰雪聰明,知道郭援的意圖。
郭援一喜,忙笑呵呵道:“張小姐言重了,郭某隻是盡了本份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客套了幾句,他便想告辭。
這時,張春華忽然想起什麼,便問道:“對了,郭將軍,不知眼下晉公和陶商的戰事如何了?”
郭援忙豎起拇指,讚歎道:“說起這戰事啊,還多虧了仲達公子,給晉公獻計退守界休一線,堅壁清野,這不,陶賊攻不下界休,已經灰溜溜的退兵而去,聽說是掉頭去打關中去了。”
張春華暗鬆了口氣,聽得郭援稱讚自己的未婚夫,秀眉間悄然掠起幾分引以為傲的笑意。
“春華妹子放心吧,仲達有幾分本事,你還不清楚麼,有他輔佐晉公,陶商絕計奈何不了幷州。”身後走出了一個英朗的男子,正是司馬懿之兄司馬朗。
張春華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忙福身向司馬朗行了一禮。
司馬朗步上前來,又慨嘆道:“仲達也是,空有一身經天緯地之才,卻遲遲不肯出山,若是他早聽我的勸說,早幾年出山,無論是輔佐袁公還是曹孟德,那陶商哪裡還有機會坐到到今日之地。”
“仲達的心思,深不可測,我們見識都太淺薄,猜不透啊。”張春華輕聲一嘆,雖是自嘲,語氣言辭中,卻盡是對自己未婚夫的自豪。
一旁的郭援,忙也笑呵呵的附合道:“說的是,說的是啊,若是仲達公子早點輔佐咱們晉公,哪容得那陶賊如此囂張,說不定這個時候,坐擁兩河的人,已經是咱們晉……”
“報~~”一聲急迫的奏報聲,打斷了郭援的好興致,只見一員哨騎飛奔前來。
郭援眉頭一皺,瞪著那前來的斥侯罵道:“瞎嚷嚷什麼,打擾了本將跟張小姐和司馬公子說話。”
斥侯卻滾鞍下馬,顫聲驚叫道:“將軍,大事不好,南面急報,七八萬魏軍突然從河內殺入我上黨郡,南面諸城猝不及防,盡皆被魏軍擊破,魏軍正向著我們壺關城殺來。”
郭援身形劇烈一震,愕然驚變,彷彿見了鬼一般。
身邊的張春華也是花容驚變,司馬朗那一臉的淡定從容,也瞬間瓦解。
驚駭好一會,郭援才從震恐中緩過神來,一把揪起那斥侯,吼道:“陶賊的主力不是盡在河東,準備攻打關中麼,怎可能突然殺入我上黨郡?”
斥侯自然也是茫然不解,無法回答他的吼問,殘酷的事實卻是,魏軍主力確實殺到了壺關門口。
“糟了,恐怕仲達和晉公,中了那陶商的聲東擊西之計了。”張春華冰雪聰明,竟是第一個驚醒。
“春華妹子,什麼聲東擊西?”司馬朗茫然驚問道。
張春華便深凝著秀眉,表情沉重道:“陶賊從界休的退兵,根本就是佯退而已,他只是藉著去攻關中為名,堂而皇之的把兵馬南撤,以放鬆我們的警惕,卻才趁機星夜兼程回軍河內,穿過太行徑,出其不意的殺入我上黨,陶賊真正的意圖,乃是繞過界休一線我軍主力,從東南面攻取晉陽啊。”
張春華一番話,道明瞭一切,郭援震驚到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話來。
司馬朗先前那份對兄弟的自恃,對陶商的不屑,也頃刻間瓦解一空,忍不住驚歎道:“沒想到,陶賊用兵這等奸詐,連仲達竟然也被他矇騙了。”
一片震恐中,張春華忙道:“壺關乃晉東南門戶,一旦壺關失陷,陶賊的魏軍就能長驅直入,直接殺到晉陽城下,郭將軍,事不宜遲,趕緊想方設法守城吧。”
郭援這才緩過神來,只得趕緊下令全軍警戒,嚴守壺關,同時派人飛馬前往界休一線,去向袁尚告急。
郭援的求救信使剛出城,彭越所率魏軍前鋒大軍,就一路狂奔,殺至了壺關城下。
緊接著,陶商親率的七萬魏軍主力,也浩浩蕩蕩的殺至,逼城下寨,形成強攻之勢。
……
晉陽以南四十里。
袁尚在確信陶商撤兵,改攻關中之後,便徹底放心,只留幾千兵馬守界休關,自率萬餘主力兵歸晉陽。
因是危機解除,袁尚也不急於回晉陽,一路是走走停停。
日近傍晚,袁尚便令大軍就地安營,並於大帳中擺下酒宴,召司馬懿等人前來吃酒。
“既然陶商已退兵,那晉公何不率軍反攻河東,或許可與曹操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