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慘了,可恨啊……”李嚴也是破口怒罵起來。
這二人雖分屬不同派別,但在這個時候,卻頭一次站在了同一立場,皆對李恢恨之入骨。
“眼下我軍大敗已成定局,一萬七千兵馬損失幾近,武陽城中只餘下了一萬多兵馬,這仗真不知還怎麼打下去。”從憤恨中回過神來的李嚴,苦嘆著嘆息道。
張任也眉頭深凝,一臉的憂慮之色,回望著左右不足千人的殘兵敗將,當真是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深吸過一口氣,張任卻強行鼓起勇氣,傲然道:“不就是失了些兵馬麼,我蜀中戶口百萬,兵馬沒了再徵就是,只要你我這等棟樑之柱還在,我們就還有希望。”
面對張任的傲氣,李嚴卻沒那麼自信,只是微微點頭,以示附合而已。
身後方向,殺聲再起,魏軍的狂塵又在開始逼近。
張任和李嚴收斂心神,不敢再浪費時間徒自感慨,忙是率領著這一千敗兵,倉皇向著武陽城逃去。
武陽城,南門城頭。
那一襲落寞的身影,正在城頭上來回踱步,拳頭不時的擊打著,臉上寫著“焦慮”二字。
勾踐已經在這裡焦慮了很久了。
從殺聲響起時,勾踐的神經就時刻處於緊繃的狀態,心懷著期望,期望張任能一舉功成,驚破魏國十幾萬大軍。
同時他又有所擔心,擔心這一次的襲營,會出現什麼意外。
畢竟,一次次的敗給陶商,一次次的被陶商算計之後,勾踐的自信心已被陶商打擊到殆盡,眼下實在是沒有什麼十足的把握,生恐再次出現什麼意外。
他的心,已經受不住失敗的打擊了。
“大王且寬心,臣料這一役,我軍至少有六成勝算,大王且靜待幾位大將的捷報吧。”一旁的法正看出了勾踐的不安,便笑著寬慰吧。
勾踐心情這才稍稍平伏,拳頭一擊案几,冷冷道:“本王乃天命之主,本王就不相信,那陶賊的運氣能始終這麼好,現在也該是我勝一回的時……”
一個“候”字未及出口之時,城門之外,突然間響起了馬蹄之聲,似有兵馬正向城門方向而來。
“莫非是張任他們得勝歸來了不成?”勾踐的心頭立刻湧起一陣興奮,急是舉目向城外望去。
果然,藉著城頭火光,勾踐隱約看到,一支兵馬正向著城門方向,匆匆而來。
看身影,兵馬數量應該在千餘人左右。
勾踐心頭立刻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暗想若然是張任擊潰了魏軍,派人送捷報的話,只需數騎便可,又何需這麼多人,而若是張任率得勝之師歸來,也當是千軍萬馬,又怎麼會只有一千人。
就在勾踐忐忑不安之時,那一隊兵馬已近,城下一人大叫道:“大王,臣乃張任,請大王速開城門,放我們入內,不然魏狗就要追到了。”
聽到“不然魏狗就要追到”這句話,勾踐心頭頓時咯噔一下,身邊的法正也是臉色為之一變,左右蜀軍士卒也無不為之色變。
勾踐急叫舉起火把,向著城下仔細望去,只見立於城前那將,確實是張任,李嚴也在身邊,二將皆是戰袍染血,神情惶急。
至於身後那個蜀軍士卒,個個則是披紅掛綵,垂頭喪氣,看那陣勢,哪裡可能是大勝而歸,分明是遭了慘敗。
“不會敗的,一定沒有敗,不會的……”勾踐心中愈加不安,卻只得暫時按下不安,喝令開啟城門。
城門大開,吊橋放下,張任和李嚴匆匆入城,其餘千餘敗兵,也緊跟著匆匆入城。
當張任前腳才進城門時,勾踐就已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沒等張任見禮,便喝問道:“劫營之計到底怎樣了?其餘人馬呢?孟達和李恢在哪裡?”
面對勾踐的喝問,張任和李嚴二人,各自黯然神傷,彼此相望了一眼,皆低下了頭,搖頭暗歎,卻無人敢回答。
“到底結果如何,張任,回答本王!”勾踐越發急躁,厲聲喝道。
那二將身形皆是一震,被喝到面露懼色,卻不得不抬起頭,面對勾踐那肅厲焦急的喝問。
深吸過一口氣後,張任只得咬著牙,默默道:“回大王,此役我們本是志在必得,誰想那李恢竟暗中叛投了陶賊,將咱們的計劃透露給了陶賊,還在臨戰之時,將孟達活捉,率數千人馬順勢投降了陶賊,陶賊早有準備,我等中了埋伏,力戰不敵,方才落敗。”
這席話,如驚雷一般,轟在了蜀國君臣的頭頂。
法正愕然變色,左右蜀軍士卒,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