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這番話,將那二將聽的是心驚膽戰,這時方才恍然大悟,徹底明白了陶商的神機妙算。
“人言這陶賊詭多端,沒想到他當真如此陰險,可恨啊,我們竟然全都上了他的當!”楊懷驚憤不已,咬牙罵道。
高沛也是憤恨不已,對諸葛瑾的疑心又減了不少,便道:“先生棄暗投明,向我們道明真相,實是立了一功,放心吧,我等定會向大王稟明先生的功勞,只等大王趕到魚腹後,先生就可以面見大王,他定會重賞先生。”
諸葛瑾卻正色道:“陶賊殘暴不仁,欲盡滅天下世族名門,乃我天下士人的公敵,瑾這麼做完全是就了天下大義,萬不敢望賞賜,只是……”
“只是什麼,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楊懷拂手笑道。
諸葛瑾便輕嘆了一聲,搖頭道:“聽聞眼下蜀王大軍盡在南中,距離此間有數百里之遙,就算得到急報,即刻率軍回援,只怕也得一個多月才能抵達,眼下陶賊的十幾萬雄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只怕單憑兩位將軍手中幾千兵馬,守不到蜀王大軍來援了。”
此言一出,那二將臉色立變,眼中迸射也絲絲懼色。
稍稍震動後,那楊懷卻又傲然道:“先生恐怕也太小瞧我們了,我二人兵馬雖只有五千,但魚腹城甚是堅固,以我二人的實力,還怕連一個月也守不到麼。”
“咳咳,瑾當然不是在懷疑兩位將軍的實力,兩位皆乃蜀中名將,聲名遠揚……”
諸葛瑾乾咳了幾聲,拍了那二人一番馬屁,話鋒一轉,卻又道:“只是那陶賊此番入侵大蜀,準備極為充分,這個時候不光主力大軍正在趕來的路上,恐怕天雷炮,神威弩炮,以及重型破城錘等攻城利器,也皆在運來的路上,兩位將軍覺得,以魚腹城的堅固程度,能夠扛得住這些利器的重擊嗎?”
一句反問,瞬間把那二將問到身形一顫,啞口無言。
天雷炮的威力,他二將豈能沒有聽說過,自知其威力之恐怖。
況且,三峽之險主要險在峽口,魚腹城倒還是其次,可眼下偏偏魏軍出其不意的奪下了峽口營壘,至於魚腹城,雖然堅固,但二將也知道,比之江陵等天下堅城,還是要遜色的多。
本是自信的二將,給諸葛瑾這般一說,頓時信心受挫,陷入了不安之中。
沉吟片刻,高沛眼前一亮,忙道:“大王之前已任命孟達為巴郡太守,率五千精兵鎮守江州,不若請率巴郡駐軍前來增援?”
諸葛瑾還沒發表什麼意見,楊懷便馬上搖頭道:“高兄你忘了麼,孟達此人素來與你我不和,此前還曾在大王面前說我們壞話,況且沒有大王的詔令,他又怎會率軍來援救我們。”
高沛眼中那一絲興奮,陡然間又熄滅下去,神色越發的焦慮,二將是想破了頭皮,也無破解之策。
“我前來投奔劉璋,若能立下大功的話,必能得到劉璋重用,方才能在蜀國中站穩腳跟……”
諸葛瑾思緒飛轉,驀然間眼前一亮,便道:“若是兩位將軍信得過瑾,瑾這裡倒有一計,或許可助兩位將軍守得魚腹不失。”
那二將一聽諸葛瑾有計,眼前頓時一亮,忙問他有什麼妙計。
諸葛瑾便道:“那陳慶之並不知瑾已歸降大蜀,瑾可派人去告訴他,就說二位將軍已準備明日歸降,以令其放鬆警惕,兩位將軍今晚便可趁機劫魏營,一舉奪回峽口營壘,那個時候,峽口拒住,縱然陶賊有千軍萬馬又有何用。”
一席話,令二將精神大振,彷彿看到了希望。
“我軍數量與魏軍相當,不知那陳慶之實力如何?”高沛卻又顧慮道。
諸葛瑾卻不屑一笑:“那陳慶之不過是吳縣一無名儒生罷了,還是個文弱之輩,連劍都拿不動,只因當年在吳縣叛變,不知用什麼手段殺了黃蓋,方才得到了陶賊的器重,此人絕非兩位將軍對手。”
高沛這下便滿意了,臉上也浮現出輕視之色,冷笑道:“原來是個無用的儒生,那還有什麼好怕的,陶賊派這樣的人充當前鋒,真也是他的失策了。”
當下,高沛便想採納諸葛瑾之計。
這時,楊懷卻又遲疑不決起來,看著諸葛瑾,眼神中流露著幾分不信任。
諸葛瑾知他在擔心,自己是前來詐降,好誘使他們出城攻打陳慶之,反中了魏軍的誘敵之計。
當下諸葛瑾便坦然一笑,“瑾知道,兩位將軍對瑾的歸順,還心存懷疑,瑾便留在這魚腹城中便是,若然有詐,瑾便以性命相抵,這下兩位將軍總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