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傳達給了諸軍諸州。
一時間,整個大魏都沸騰了起來。
數以萬計的民夫被徵調起來,將百萬斛的糧草,源源不斷的運往各條戰線。
屯於鄴城四周的諸軍,也紛紛被調動起來,按照既定的戰略,開始向指定位置集結。
時年秋冬初,登基稱帝不足三個月的陶商,便離開了他的溫柔鄉,率領著近二十萬的步騎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著洛陽城而去。
大軍南渡黃河,不日便進抵了洛陽,與周亞夫的司州駐軍合。
兩軍會合完畢,略作休整,陶商便率二十萬大軍開出函谷關,向著黽池城殺奔而去。
黽池一城乃是弘農郡以東,距離函谷關最近的一座重鎮要塞,距離不過兩百里而已。
是日黃昏時分,大魏的皇旗,終於出現在了黽池城東面的大道之上。
城頭上,樂進與程昱並肩而立,目光凝峻,默默注視著大道盡頭升起的遮天般的旗海,注視著成千上萬,漫漫如潮水般的魏軍,在漫空塵霧中身影湧動,向著黽池城漫卷而至。
“陶賊,終於到了麼……”樂進輕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握緊了刀柄。
程昱目光瞟了幾眼,卻冷笑道:“看陶賊這陣勢,當是起了傾國之兵前來,不過我們有兩萬精兵在手,還搶先加固了黽池城,堅守三個月以上,絕對不成問題。”
“別說三個月,就算是半年,陶賊也休想踏上黽池城半步!”樂進拳頭一擊女牆,濺起了一道塵碎,猙獰的臉上燃燒著自信。
他比程昱還要狂,這種狂,不僅僅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更是對曹操的自信。
“想必這個時候,嚴顏已經蒐集到了足夠的船筏,準備早陝縣北渡黃河,殺入河東郡了,到時候陛下再從蒲坂津進攻河東,料想英布那廝絕對擋不住我軍兩面夾擊,不出一個月,河東必陷,到時候,嘿嘿……”
程昱話未言盡,卻已捋須冷笑起來,目光中透著一股成竹成胸的傲意。
樂進臉上也浮現出狂意,向著程昱伸出了手,慨然道:“程先生,今日我二人就同心協力,死守住這黽池,讓陶賊折戟城下,重拾你我二人被陶賊撕去的尊嚴吧。”
程昱心潮立刻澎湃起來,驀然間,腦海裡浮現出了當年的種種。
曾幾何時,他可是曹操最信任的卻謀士之一,卻正是因為自己的獻計,被陶商一次次的誤破,導致曹操一次次的失敗,最終被趕出了中原。
正是因此,他才漸漸失去了曹操的信任,在秦國謀臣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淪落到了連新歸順的法正都不如的地步。
程昱卻不恨曹操,他把自己眼前遭受的屈辱,統統都歸咎於了陶賊身上,陶商,就是剝奪他尊嚴的最大仇人。
此番他主動向曹操請纓,前來這黽池險地堅守,正是要冒著生死的危險,向陶商報仇雪恨,為曹操建功立業,重新證明自己,奪回屬於自己的尊嚴和名譽。
程昱是如此,樂進何嘗不是如此。
想當年他也算是曹操的元功之臣,卻在與陶商的戰爭中,屢戰屢敗,尊嚴掃地,榮光喪盡,早就憋了一股子火,想發向陶商復仇雪恨,想要向天下人宣示,我樂進不愧是真正的名將。
今日,是程昱證明自己的時候,同樣也是樂進證明自己的時刻。
啪!
程昱沒有一絲猶豫,狠狠的跟樂進擊掌,聲音憤恨道:“你我被陶賊打掉的尊嚴,今日就在這黽池城,向陶賊一併討還!”
這一文一武,秦國兩大謀士武將,手掌緊握在一起,渾身上下燃燃起了決死一戰的勝念。
二人巍然屹立於城頭,傲對著洶湧漫卷而來的魏軍,一身傲然無懼之氣。
便在這時,斥侯飛奔上城,驚聲叫道:“稟樂將軍,程大人,北面斥侯發來急報,黃河之上發現了魏軍的戰艦,打著‘陸’字旗號,正溯河西進,向我上游而去。”
黃河之上,出現了魏國戰艦?
程昱和樂進二人神色一變,身形一震,顯然是沒有料到,陶商竟然把南方的水軍,從長江開到了黃河。
“程先生,陶賊把水軍開到黃河,他這是想幹什麼?”樂進急問道。
程昱捋須皺眉,沉思了片刻,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陶賊倒也是異想天開,我料他把水軍開上黃河,就是想從水路越過我黽池防線,好在陝縣沿岸登陸,突襲我陝縣城。”
此言一出,樂進恍然驚悟,不由背上浸出了一層冷汗,一臉餘悸道:“陶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