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卻狂傲如火,舞刀大叫道:“姓白的小子,人頭給老夫留下來吧!”
狂喝聲中,嚴顏如風而至,轉眼已殺至七步之外。
白起已沒有選擇,是戰是避,必須要即刻做出決定。
“可恨,我白起是什麼人物,今日正是我成名之日,豈能被一老匹夫嚇退,豈非染上了汙點!”白起雄心大作,戰國第一名將的傲氣也被激發出來,橫刀便欲強行一戰。
嗚嗚嗚——
就在二人即將交手之時,北面方向,突然間響起了嘹亮無比的號角聲。
這突如其來的號角聲,吸引了戰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敵我雙方計程車卒,一時間都分了神,下意識的向著北面方向瞟去。
衝鋒中的嚴顏,聽到號角聲在身後響起,心頭驀然間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急是放慢馬速,向著身後回頭瞟了一眼。
只一眼,嚴顏那張蒼老的臉,陡然間震怖到扭曲變形。
他看到了一面“丁”字將旗,正如烈火般在天空中飛舞,看到塵霧遮天而起,看到數不清的魏軍人馬,正從渡頭那邊,向著戰場襲來。
“渡頭竟被……竟被魏兵趁機攻陷了?”嚴顏的腦海中,剎那間迸現出這個驚人的念頭。
驀然間,他恍然驚悟了。
原來,陝縣城頭那三堆號火的意義,並非只是白起宣告攻陷陝縣,更是向漂浮於黃河上的魏軍水軍發出使信,叫他們趁著自己分兵之際,前來進攻渡頭水營。
原來,白起並非是狂妄到極點,竟敢以疲憊之師,放棄守城主動前來進攻他,而根本是想把他的主力從水營中調出來。
“陶賊的計策,一環套一環,步步詭詐,陰險到了這般地步,我竟然……”望著身後滾滾而來的魏軍,嚴顏是驚歎到了極點,對陶商是又恨又佩服。
而左右己軍,本是佔據著上風,卻被後方攻來的魏軍嚇破了膽略,轉眼間軍心崩潰,開始四散而逃起來。
嚴顏知道,大勢已去,陝縣陷落已無法挽回。
他心中雖有愧咎,恨不得在這裡大戰一場,拼上一條性命也要與陝縣共存亡。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嚴顏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咬牙喃喃道:“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保住有用之身,我還要向陶賊報仇雪恨……”
心念一轉,嚴顏再也不敢去戰白起,只得恨恨一咬牙,撥馬轉身向著西面逃去。
七千魏軍,轟然潰散,如螻蟻般向西面潼關方向逃去。
丁字大旗引領下的登陸水軍,很快就蜂擁而來,兩支大魏雄師會合,展開了對秦軍瘋狂的追輾。
白起勒馬橫刀,望著狼狽而潰的秦軍,殺戾的臉上也難得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大刀一揮,笑道:“陝縣大功已成,速向陛下發捷報去吧。”
……
陝縣以東百里,黽池城。
敵城東門外,陶商橫刀立馬,遠掃著旗幟漫卷,刀槍森嚴的城頭,他能感覺的出,樂進是在用嚴整的陣勢,向他耀武揚威。
左右的將士們,皆是恨的牙癢癢,恨不得即刻攻城,把囂張的秦軍輾為粉碎。
樊噲按不性子,忍不住叫嚷道:“陛下,咱都圍城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菜城啊,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再等下去,將士們的心都涼了。”
樊噲不知陶商另有妙計,包括他在內,諸員魏將也不知真相,都跟著樊噲叫戰。
“陛下,那白起執行計劃已經十餘天了,陝縣方面至今也沒傳來訊息,臣只怕他最終還是沒能走出熊耳山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只能強攻黽池城了。”
韓信也表示了質疑,但他卻不是質疑翻越熊耳山,奇襲陝縣的計策,而是質疑白起的能力。
這個時候,連張良也不說話了,只輕搖著羽扇,眉宇間也閃爍著幾分擔憂。
很顯然,連張良也覺的,白起到底是個新提拔之將,不比韓信那般了得,這麼多天沒訊息,極有可能是困在了熊耳山中。
要知道,按照計劃,白起早在三天之前,就應該已對陝縣發起了奇襲才對。
“白起啊白起,你可是戰國第一名將,朕就不信你做不到……”
陶商卻目光如鐵,心中燃燒著對白起的信任,沉吟片刻,卻只拂手道:“爾等要相信朕的識人之能,要相信白起。”
看到陶商如此信任那個什麼白起,旁人不好說什麼,樊噲卻咧著嘴道:“陛下啊,老樊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識人之能,不過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