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來。”陶商豪氣一時大作。
親兵將酒拿來,陶商親自為荊軻斟滿一碗,雙手遞給了他。
陶商自倒一碗,舉碗欣然道:“這一杯酒,我陶商敬你,祝你一擊得手,全身而退。”
荊軻英武的臉上,燃燒著激盪的熱血,也沒有太多的豪言壯語,將那一碗酒一飲而盡,懷揣著陶商的疾風劍,就此告辭而去。
陶商親自送出了帳外,目送著荊軻的身影,消失在了衣色之中。
晚風拂面,一絲寒意湧上心頭,洧水的滔滔之聲,就響起在耳邊,忽然間,陶商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
只是,當年的燕國,已處於存亡之秋,為秦國所滅已成定局,荊軻一去若不成功,便將與燕國一起覆滅。
而今袁紹雖強,陶商雖弱,但強弱的對比,卻遠沒有達到當年秦國和燕國間實力對比的懸殊。
陶商今日派出荊軻,卻也並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荊軻的身上,只是有感於呂雉的獻計,想要試上一試。
萬一荊軻能成功呢。
何況,陶商的性格是有仇必報,你袁家敢無恥的派刺客來刺殺我,哪怕冒著你袁紹盛怒,提前揮師南下的風險,老子我也非得以牙還牙,出這口惡氣不行。
望著深深的夜色,陶商目向北面,冷冷笑道:“袁紹,就讓你也嚐嚐被刺殺的滋味,是生是死,就看你有沒有跟我一樣的運氣了。”
……
一月之後。
鄴城,大將軍府,東院。
袁紹的大將軍府,分為正院,東院和西院。
正院乃袁紹所居之處,東院則為大兒子袁譚居所,西院則為三子袁尚的居所。
至於二子袁熙,則因駐守於青州,所在府中並未給他留有居所。
近日袁紹興致大好,帶著最疼愛的三子袁尚,前往鄴城西郊狩獵,這將軍府中,只留下了袁譚一人。
東院,密室。
袁譚端坐於上首,正默默的飲著酒,不時的向外張望一眼,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片刻後,親信的親兵步入,附耳低語了幾句。
袁譚精神一振,拂手喝道:“還等什麼,快將他召進來。”
親兵出去,須臾,一名黑衣男子步入密室,拱手拜於袁譚跟前,恭敬道:“王越見過大公子。”
袁譚趕緊起身下階,雙手將王越扶起,滿臉期許的笑問道:“王義士,你總算是平安歸來了,怎樣,那陶賊的人頭可曾拿到,我可是已準備好為你向父帥請功,你立下這麼一件奇功,加官進爵那是板上釘釘的了。”
王越卻面露愧色,拱手嘆道:“越有辱使命,未能刺殺了那陶賊,請大公子恕罪。”
“什麼!?”
袁譚大吃一驚,原本一張笑臉,陡然立變,為驚異不滿所奪據,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一般。
一瞬的驚異後,袁譚眼中盡是失望,臉色也陰沉下來,不滿道:“王越,本公子可是記得,當初你收下我的禮金時,可是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月之內,必定會把陶賊的首級獻給我,結果呢,怎麼會是這樣?”
王越臉色愈加慚愧,卻強抑下尷尬,拱手辯解道:“回稟大公子,小人當日于田間發難,幾乎就要一擊功成,誰料關鍵時刻,那個叫貂蟬的女人,竟會奮不顧身的替那陶賊擋了一劍,那小賊才會僥倖逃過一劫。”
“貂蟬?這個貂蟬不是呂布的女人麼,他怎麼會捨生忘死,為了陶賊這個死敵擋下一劍?”袁譚吃了一驚,目光中閃爍著不信。
王越忙又拱手道:“大公子,那貂蟬確實為陶賊擋了一劍,許多人都親眼目睹,小人絕不敢說謊。”
袁譚沉默不語,反覆的掃了王越幾眼,臉上疑色方消,勉強的相信了他。
“就算你一招失手,以那小子微末的武力,你不出三招就能殺了他,他身邊那些親兵短時間裡又豈能攔得住他,你為何還會失手?”袁譚又提出新的質疑。
提到這裡,反倒是王越眉頭一皺,“大公子當日告訴小人,說那小子武藝微末,可小人與他交手,那小子的武藝雖不及小人,卻也絕對是當世二流,小人這才一時片刻殺不了他,被他親兵及時趕到,小人不得已才只好撤退而去。”
當世二流?
袁譚又吃了一驚,當世二流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陶商的武道,可以跟袁家軍中鞠義之流的武將相接並論。
袁譚徹底的懵了頭,滿臉的茫然,彷彿聽錯了一般,眼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