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不停的狂轟爛炸之下,不數日間,城牆一線三十步範圍的房舍,統統被摧為了廢墟,許都堅厚達數丈的城牆,也被轟得是坑坑窪窪,裂痕遍佈,幾座城樓也被轟塌大半。
一城的軍民,在這石彈的狂轟之下,終日不敢露頭,只能整日裡提心吊膽龜縮在掩體之下苟活。
長達七天的狂轟之後,陶商決定再給許都軍民,精神上一記重拳。
是日黃昏,一萬餘陶軍步騎,浩浩蕩蕩的逼近至許都北門一線。
陶軍圍而不攻許久,今日終於擺出大舉進攻的態度,頓時令曹操警覺起來,即刻親率三千餘兵馬趕至北門,準備迎擊陶軍進攻。
陶軍卻並沒有大舉進攻,一萬大軍列陣於敵城弓弩射程之外,肅然以待。
在城上數千敵軍,不安的目光注視下,陶商在霍去病的護衛下,率領著一百多騎兵,昂首直抵護城河前。
陶商並不打算強攻許都,他今日之所以前來,依舊是要打一場心理戰。
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之上策。
陶商鷹目遠射敵城,面對著城頭無數曹軍的眼光,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城中守軍聽著,荊州劉表已經出兵南陽,你們夏侯將軍的六千援軍是來不了了,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此言一出,城頭曹軍頓時一片驚譁。
曹操也是臉色一沉,眉宇之中,掠過深深的厭惡。
其實,他已經知道劉表出兵的訊息,也知道南陽六千兵馬被拖住,無法前來救援。
但曹操為了穩住軍心,便將這個不利的訊息,隱瞞了下去,以防軍心受到打擊。
對外,曹操只不斷的宣稱,他的大將夏侯,已率六千精兵在趕來的路上,令士卒們鼓起勇氣,堅守待援。
幾千號守軍,多是信了曹操的謊言,雖然被圍,但想著外面還有一支援軍,士氣便不致於那麼低落。
曹操卻萬沒有料到,陶商會來這麼一手,會直接出現在城前,親口捅破了他的謊言。
陶商這番話,出擊碎了曹軍士卒的幻想,震驚的他們,一雙雙狐疑的目光,紛紛的望向了曹操。
謊言被戳破,曹操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尷尬。
那尷尬,卻只一閃而逝,曹操即刻大喝道:“爾等休要聽他胡說八道,他是故意在擾亂我們的軍心,孤向你們保證,夏侯將軍援兵已在路上,用不了幾天,就會殺到許都城下來。”
曹操還在撒謊,試圖繼續矇騙下去,底氣卻顯得不是很足。
眾曹軍聽了他這番話,卻沒有再深信不疑,眼中的疑惑與擔憂,久久不散。
“戲倒是演得逼真,可惜,你計程車卒不信……”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刀鋒似的目光,再次射向城頭,冷冷道:“曹孟德,我陶商敬你是英雄,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留下天子,三天之內率軍撤出許都,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三天之後,我就攻破城池,殺盡一切頑抗之徒,包括你!”
當曹操心中還是惱火時,陶商已用那雄渾的聲音,向他,向著一城的守軍,發出了最後的通碟。
雷鳴般的威脅之詞,如刀子一般紮在曹操的心頭,直令他全身打個一個冷戰,一股前所未有惡寒從腳底升起,瞬間襲遍全身。
後背一陣刺冷的涼意,曹操驚愕的發現,自己竟是頭一次,對眼前這個小子,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懼意。
曹操尚且如此,那些曹軍士卒,更是個個神色駭變,陷入了惶恐無措之中。
此時此刻,曹操和他的將士們,恍惚間已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彷彿被死神的手緊緊纏住。
而那一雙手的主人,就是陶商。
陶商下過最後通碟之後,卻已轉身揚長而去,數萬大軍徐徐退去。
陶商並沒有攻城,他似乎確實打算留給曹操三天時間,讓他考慮是否讓出天子,棄城而逃。
畢竟,強攻許都,陶商雖然有必勝的把握,卻擔心士卒死傷太過。
他不想付出太重的代價,想盡量的儲存實力,以準備跟袁紹將來的決戰。
曹操長鬆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士卒們疑惑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步下了城頭。
“司空,將士們軍心已經動搖,劉表出兵南陽的訊息,只怕是紙包不住火,藏不住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跟隨在身後的李典,低聲的問道。
他那語氣中,隱約已流露出幾分慌意,顯然已動搖了堅守許都之心,暗示曹操是否該考慮下陶商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