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動起了撤兵的信旗。
正按兵不動,不知是進是退的千餘曹軍將士,皆暗鬆了一口氣,哪敢有半分遲疑,紛紛向南疾速退去。
裡許之外,陶商還在跟曹昂激戰,雙方已過招一九餘合,卻依舊難分伯仲。
曹昂就像是個瘋子一樣,拿出玩命的招式,跟陶商拼死狂戰。
而陶商卻沉穩如山,也不跟他計較一時的先後手,刀勢如長河般綿綿不絕,穩穩的化解了曹昂的攻勢。
曹昂的武力值,本是略高於陶商幾點,兩人若交手個幾百會合,曹昂必可擊敗陶商。
可惜,局勢如此,曹昂已沒有這個機會。
震天的喊殺聲中,花木蘭率領的大股步軍,已狂殺而至。
頃刻間,正在苦戰的幾百曹軍士卒,便陷入了全面崩潰的境地之中。
花木蘭槍出如風,無人能擋,更是一路向著戰團殺來,要助陶商一臂之力,取了曹昂的性命。
曹昂猙獰的臉上,湧上無盡的震驚,他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今之勢,他是絕對殺不了陶商,再纏鬥下去,非死不可,只有即刻撤退,才有一線生機。
但他若就此而走,豈非把卞氏和自己的妹妹,拱手送給了陶商,該怎麼向父親曹操交待。
陶商嘴角掠起了一絲冷笑,在覺察到曹昂分神之時,刀上攻勢陡然間開始加強。
“曹昂,有種就別跑,咱們看看誰能宰了誰。”陶商狂攻之際,不忘以言語刺激著曹昂。
曹昂怒到咬牙欲碎,真恨不得跟陶商決一生死。
身邊計程車卒,卻一個個倒在血泊中,越戰越少,不是死在陶軍刀下,就是紛紛潰散。
很快,他就要被殺成光桿司令,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的命運。
曹昂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滾,內心糾結到了極點。
正當這時,曹真殺入亂軍中,尋到了曹昂所在,大叫道:“大哥,叔父有令,命你不可戀戰,即刻撤退。”
曹真來的可真是及時,他這一喝,如同令曹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所謂軍令如山,父親的命令,豈能不從。
曹昂知道,這回他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內心深處,他卻又暗鬆了一口氣,彷彿解脫了一般,不用再糾結是否該拼死保護二孃卞氏。
曹昂暗歎一聲,狠狠一咬牙,撥馬便跳出了戰團,頭也不回的望南逃去。
“昂兒,你要去哪裡,你不管二孃和你妹妹了嗎?”
當曹昂策馬飛奔,從馬車邊掠過時,馬車中,傳來一聲婦人顫抖悲涼的聲音。
曹昂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羞愧,卻一咬牙,假裝沒有聽見,只顧策馬狂奔,很快就從馬車拋在了身後。
曹昂武力值跟自己相當,且圍陣未合,他要強行逃走,陶商自知留是留不住。
陶商也不去追擊,只橫刀立馬,傲然道:“曹昂,回去告訴曹操,讓他在南陽等著我,我的大軍很快就會殺到。”
陶商的叫聲中充滿了嘲諷,令曹昂怒不可遏,恨不得當即回頭再戰。
“陶商狗賊,你等著,我和我父親,早晚會殺回……”
曹昂本想回一句狠話,以挽回些顏面,但話未說完,卻猛聽得身後有弓弦響動之聲。
陶商放冷箭!
曹昂吃了一驚,來不及再吐半個字,急把的身軀往馬背上一伏,意圖躲避襲來之箭。
趴伏下的曹昂,卻沒有聽到預想中,箭矢貼著身邊劃過的聲響。
他頓時狐疑,微微直起身子,想要扭頭瞅上一眼。
嘣——
又是一聲弦響。
曹昂嚇了一跳,哪怕再回頭,又是急往馬悲上一趴。
依然沒有箭矢劃過。
“這小子的射術也太差了,竟然兩箭都射偏到不知哪裡去……”
曹昂心中暗生鄙夷,回頭看去,猛聽得第三聲弦響起。
這一次,曹昂沒有被嚇到,依舊把頭回了過去。
這下他才終於看清,陶商壓根就沒有放箭,而是一直在拉一張空弓。
陶商此舉,分明是在戲耍他!
明白了陶商的意圖,曹昂頓時惱羞成怒,咬牙欲碎,真恨不得撥轉戰馬,跟陶商再次生死。
他卻終究沒有這個膽量,只能含著一腔的怒火,撥馬狂奔而已。
身後的陶商,見他識破了自己的手段,就放棄了再射第四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