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末將早說過,這個陶商詭計多端,不可小視,大公……”
“閉嘴!”
袁譚一聲喝斷,慍怒的瞪了他一眼,優雅的英容,轉眼已恢復高貴驕傲,冷冷道:“雕蟲小技而已,傳令給淳于瓊,全軍速結魚鱗盾陣。”
號令傳下,中軍令旗再搖,號角聲也發生變化。
前軍淳于瓊聽得號令,一面揮刀撥擋襲來箭矢,一面大吼道:“全軍聽令,不得慌張,給老夫結魚鱗盾陣。”
袁軍到底是精銳之士,混亂很快被壓制下去,前排士卒迅速半蹲下去,將一人高的大盾,彼此相連,成排的結成盾牆,後排的刀盾手,則將手中圓盾高舉在頭頂,層層疊疊契合,形如一層魚鱗遮擋在頭頂。
頃刻間,近五千名袁軍士卒,便統統包裹在了這形如魚鱗般,密不透風的盾陣之中,縱然陶軍弓弩手近在咫尺,也再難射穿敵軍盾壁。
“袁家的魚鱗盾陣,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能以步騎制,連敗公孫瓚的鐵騎。”望著刀槍不入的敵軍,陶商一聲感嘆,目光望向廉頗,“廉老將軍,箭矢是沒什麼用了,該是真刀真槍血拼的時候了。”
廉頗蒼老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橫斧在手,沙啞的吼道:“主公且在此觀戰,老朽去也。”
低吼聲中,廉頗拍馬提斧,穿過眾軍,向著壕溝方向飛奔而去。
“擂鼓,架橋。”陶商揚鞭一喝。
陶軍陣中,戰鼓聲也隨之發生變化。
壕溝一線的將士們得令,弓弩手迅速退下,步軍士卒們麻利的將數十道事先埋於壕溝邊的巨大橋板,從塵土下挖了出來,齊聲吶喊,奮然翻向了壕溝。
砰砰砰!
巨大的悶擊聲中,橋板那頭重重的砸在了袁軍頭頂,壓得前排袁軍盾牌碎裂,骨肉崩毀,嚎叫聲再度響起。
幾乎就在橋板落下的同時,廉頗已縱馬衝至,馬踏著最正中間的那道橋板,越過五步之寬的壕溝,戰馬四足奮然一蹬,如神兵天降一般,踏破袁軍頭頂的盾甲,輾入了敵叢之中。
咆咆聲中,廉頗手中戰斧如磨盤般四下狂攪,瞬間便將五名袁卒士卒,連盾帶人斬為粉碎。
“殺——”
殺聲沖天而起,成百上千的陶軍士卒,越過橋板,追隨在廉頗身後,如一道道無可阻擋的洪流,撲向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