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就不能整肅軍紀,更有可能召至將士們的不滿,認為主公存心偏袒,軍心便有瓦解的風險,老朽以為,主公還當秉公處置才是。”
廉頗在軍中極有威望,他說的話很有份量,陶商不能不考慮,況且他說的也很有道理。
只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還要留著糜竺來供應糧草,殺是殺不得的,只有稍加懲戒,以儆效效尤。
沉吟半晌,陶商擺手道:“糜竺,你運糧失期,按律理當問斬,念在你是初犯,我就饒你一死,打你三十軍棍,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糜竺聽著陶商饒他死罪,原本是鬆了一口氣,但聽還要打他三十軍棍,立刻又嚇得神色驚變。
“主公,主公……”
糜竺還待解釋時,陶商已不想聽他再多說,轉身一拂手,左右親軍便將糜竺拖至了一邊,扒了褲子就是一頓棍子。
“啊——啊——”
糜竺的慘叫聲,迴盪在城頭,北門一線聚集的千餘雙眼睛,統統都目睹了糜竺被打的一幕,有人搖頭嘆息,也有人暗自冷笑。
……
次日,郯城以南,呂軍大營。
夜已深,中軍大帳中,卻是燈火通明。
呂布正與他的文武心腹們,連夜磋商著破城之策。
儘管一連數天,呂布分出去的兵馬,攻城掠地,攻破了數座城池,但那幾座城並非富庶之縣,從中搶到的糧草,並不足滿足呂布全軍所需。
至於其他幾座富庶的縣,陶商顯然早有防備,除了鄉兵之外,還留有少量的正規軍守城,而且事先還加固了城防。
面對這幾座城,呂布分出去的兵馬,並不足以攻破,想要再多分些兵馬,又怕削弱了郯城大營的實力,被陶商所趁。
所以,呂布表面上很囂張,實際卻很頭疼。
“主公,事到如今,只有屠幾座城,顯示咱們的狠辣手段,嚇破頑抗之徒的狗膽,那幾座城才有可能因畏懼而投降?”部將郝萌,獻上了一條毒計。
呂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彩,似乎對郝萌這條毒計,引起了興趣。
陳登卻是臉色一變,急勸道:“主公,萬萬不可啊,當年曹操入侵徐州,正是因其屢屠城池,才使徐州士民恨之入骨,憤起反抗,主公若也用跟曹操一樣的手段,只會引起東海士民的憎恨,反而是逼的他們誓死跟隨陶商。”
陳登乃徐州人氏,眼下雖因各事其主,與東海軍民處於敵對狀態,但到底還是同州鄉里,當然不能容許呂布來屠自己的家鄉。
呂布聽著也有道理,一時難做決定,便看向陳宮,想要看看他的首席謀士,是個什麼態度。
陳宮卻雙眼微合,假作什麼也沒聽到,既不贊成郝萌,也不反對陳登。
郝萌卻急了,瞪著陳登道:“你是徐州人,當然不願咱們屠東海了,可眼下已經入冬,咱們的糧草庫存已捉襟見肘,若不用此霹靂手段逼降那幾座富縣,彌補糧草所缺,到時候糧草不濟,軍心動盪,咱們還拿什麼來跟陶商鬥下去。”
陳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呂布再次沉默下來,似乎郝萌這一席話,又讓他的心理,傾向了屠城這條狠計上來。
正猶豫不決之時,帳外親軍卻來報,言是外面有人前來,自稱是糜竺的心腹家奴糜貴,有要緊之事要求見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