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謝靈玉醒來之後,感覺到頭上有些不對勁,照鏡子一看自己的長髮竟然被楚央央編成了女子的雙髻,他解下發髻,黑沉著連轉頭。
楚央央正慢慢往房間門口挪,正想著開溜,結果就被謝靈玉單手抓了回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楚央央連連開口求饒,用了點巧勁掙脫了謝靈玉的手以後,直接就撲到旁邊把謝靈玉的長刀抱在懷裡,然後鑽到了床底下。
楚央央靈活得像條魚似的,謝靈玉愣是沒能抓到她。
不過楚央央才鑽進去,然後又一臉灰地爬了出來。
“咳咳……咳咳……”楚央央灰頭土臉的,被床板下的灰塵和蜘蛛網嗆得直咳嗽。
謝靈玉真是又氣又笑,道:“你是笨蛋嗎?”
楚央央委屈地撇了撇嘴,作勢便要撲到謝靈玉懷裡蹭蹭要安慰,然後就被謝靈玉抬手撐住額頭不能再向前。
謝靈玉頗為嫌棄地道:“自己去洗乾淨。”
“嚶。”
兩人在房間裡各自折騰了一番,晌午都過去了才從客棧出來。
在邕都城耽誤了兩天,之後要趕到下一個元國的臨時駐紮地和謝瀾之他們會合,他們便不能再多耽誤時間了。
但是因為之前謝靈玉答應過楚央央要給她買扇子,所以謝靈玉打算先帶楚央央買完扇子再離開,省得楚央央半路上找理由和他鬧。
虞府還在辦喪事,正好殯葬的隊伍從旁邊的街道路過,楚央央看見了虞知府和知府夫人。
知府夫婦顯然也看見了他們,但是他們又很害怕地移開了視線,似是生怕謝靈玉再找上他們一般。
謝靈玉和楚央央跟著人群在旁邊等了一下,人群裡議論紛紛,有一些人似乎知道虞靖真正的死因,此刻都小聲傳著流言。
“我表哥在知府手下當值,我聽我表哥說是那虞靖少爺得罪了明郡王,然後被明郡王丟狼狗堆裡咬死了。”
“明郡王?!說的可是元國的那位?”
“就是他啊,都說明郡王殺人不眨眼的。”
“竟然把活人丟進狼狗堆裡,真是可怕……”
眾人議論紛紛,他們恐怕都沒想到口中談論的明郡王此刻就站在他們身邊。
謝靈玉早就對外面的流言蜚語習慣了,要知道在元國王城那裡傳得更過分,竟然還傳他能生吃人肉……
待殯葬的隊伍過去了,他們才離開。
不過沒走開幾步,楚央央忽地停了下來。
謝靈玉見此,也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楚央央吸了吸鼻子,嗅到了一道熟悉的氣味。
循著氣味,楚央央轉頭看向街邊乞討的幾個乞丐,其中有一個穿著黑衣的乞丐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生病了。
楚央央不由得走了過去,走到那個躺在地上的乞丐身邊蹲下,伸手撥開她髒得已經結塊的亂髮,看清了她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
正是那日在街上逃出來的女奴隸,那女奴隸為了能順利甩開後面追著她的人,還把鐐銬卡在了楚央央的手上。
楚央央倒沒有記仇這件事,畢竟就算鐐銬卡在她手上,也對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她已經死了,剛咽的氣。”旁邊一個乞丐對楚央央說道。
謝靈玉也跟了過來,見到地上的女奴,便認出是之前告訴他楚央央被抓去鬥獸場的那人。
旁邊那乞丐見楚央央和謝靈玉穿著打扮都不像普通人,便多說了兩句,“她身上的上都潰爛了,又染了病,本就活不久。今日聽說虞府的少年出殯,求了我們把她背過來,剛看到那虞府的送葬隊伍過去,然後就嚥氣了。”
“那虞府的少爺平日裡在邕都城無惡不作,估計她也是被欺負過的,所以才要看到仇人死了才肯嚥氣。”
楚央央垂眸看到女奴凝滯著安詳放鬆的神情,胸口的濁氣緩緩吐出。
楚央央從自己的小錢袋裡拿了些碎銀,遞給旁邊的乞丐,說道:“你幫我把她安葬了吧,選個好點的地方。”
乞丐誠惶誠恐地接過碎銀,還給楚央央磕了兩個頭,然後保證一定把人安葬好。
楚央央起身拍了拍裙襬上沾到的灰,轉身之後,又衝著謝靈玉揚起明媚的笑意,說道:“我們走吧。”
……
雖說是買扇子,但是楚央央選了半天都沒看中一個合心意的。
賣輕紗團扇鋪子的老闆娘嘴巴都要說幹了,要不是看出謝靈玉和楚央央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