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睡前被謝靈玉那番話給嚇到了,楚央央昨晚做夢的時候還夢到有人拿火燒她的尾巴,嚇得她睡覺的時候差點就露了妖身。
楚央央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大亮了,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在床鋪上翻滾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從床鋪上下來,
謝靈玉倒是早早地就出去練兵了。
不過謝靈玉今日還要捱打,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死。
唉……
楚央央換好衣裙,洗漱梳妝了一番,又點了一遍自己小箱子裡的紅寶石,然後才從帳篷裡出來。
莊棹已經做好了早膳,見楚央央醒了,連忙就去端了。
“阿春呢?”楚央央左右看了看,發現連阿春也不見了,一下子少了兩個人,楚央央心裡還有點空蕩蕩的。
莊棹給楚央央擺好早膳點心,本來還想挨個介紹一下。
畢竟他可是起了個大早,用盡畢生所學,把早膳點心雕得花裡胡哨的,然後等著被小主子誇獎,結果小主子開口就是問阿春。
莊棹如同被潑了冷水一樣失落,有氣無力地回道:“阿春去跟著郡王練兵了。”
楚央央點了點頭,她都差點忘了阿春也是要上戰場的。
沒有阿春和她一起吃早膳,楚央央一個人喝了兩碗粥,三碟點心,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原本還有些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好了起來。
“對了,小姐,郡王去練兵之前交代了一聲,小姐要的人晚些時候阿春會幫您帶回來。”方才光顧著失落,莊棹差點忘了郡王吩咐的事情,好在是突然想起來了。
楚央央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話中說的人是楚孟渝。
她還以為謝靈玉忘記了這件事呢。
楚央央笑著對莊棹應道:“我知道啦。”
用完早膳,楚央央站在山坡山,隱隱能看到練兵場的一腳,將士們的喊聲和腳步聲大有要將山都震開的架勢。
楚央央站著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又跑去廚房找莊棹。
用作臨時廚房的帳篷外還放著小水缸,裡面的四隻雪山紅鯉被莊棹照顧得很好,不過現在楚央央剛吃飽,所以便決定就先放過這四條魚了。
“莊棹,你知道營地裡如果要拿藥的話,要去找誰嗎?”楚央央從帳篷的簾子後面探出頭來,對正在忙活的莊棹問道。
莊棹被突然出現的楚央央嚇了一跳,手裡切菜的刀滑了一下,兩隻手指頓時流了血。
楚央央一愣,連忙著急道:“流流流流血了!”
莊棹倒是對自己手上的傷痛沒什麼感覺,而是驚恐地跪了下來,磕頭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不是故意把血弄在菜上的,小人會去換新菜的!”
莊棹入宮十多年,雖說是個手藝不錯的廚子,但說白了也只是個奴才。做了奴才十幾年,他也如履薄冰習慣了。
“你流血了啊!”
“小人該死!”
“我是叫你止血啊!!!”
“小人該死!!!”
兩人雞同鴨講了一番,都累得氣喘吁吁的。
楚央央覺得莊棹的腦袋也不是很聰明。
楚央央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正好也要去找藥,你就跟著一起來吧。”
莊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膽怯地應道:“是……”
莊棹走出去,弓著身子跟在楚央央後面,楚央央忽地回頭,把自己的帕子遞給莊棹,說道:“你先拿這個捂著你流血的地方。”
莊棹一愣,目光落在楚央央手中那潔白的帕子上,嘴唇微顫,說道:“小姐,小的會把你的手帕弄髒的。”
楚央央覺得莊棹有些不可理喻,她道:“你可真笨,帕子髒了就髒了,大不了換一條就好了。但是你要是失血過多死了,可就換不回來了。”
莊棹哽咽了一下,在王宮裡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錢的,死了就再換一個奴才。
直到現在,在楚央央遞給他手帕,與他說完這番話以後,莊棹才覺得自己終於從王宮出來了。
莊棹跪了下來,雙手高舉過頭頂,像是接什麼無尚的賞賜一般,接過楚央央的手帕,“小的莊棹謝過小姐。”
楚央央自是不知道莊棹在想什麼,雖然覺得莊棹總是跪來跪去的有些麻煩,但他若是習慣了那就隨他了。
楚央央把手帕給了莊棹,然後帶著莊棹往前走去。
楚央央原本是為了謝靈玉,所以才出來找藥的,現在既然多了個傷員莊棹,那就兩個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