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
沈芊芊恍然大悟,卻還是恐懼,怕這丫頭下一刻就會死掉。
“明月……明月……別怕,孃親在這裡……”
如此鋌而走險,若做成了,那貶為庶民的聖旨定會被收回,若是不成,便是欺君之罪!
她惶惶環顧四周,已然顧不得誣陷驚宸,就怕百里玹夜突然出現。
見驚宸這就要轉身逃,她怒聲斥道,“給我站好,殺了人就想逃,罪加一等,千刀萬剮!”
遠處巡邏的護衛圍攏過來,見呼延明月那狀況,都知沈芊芊不好惹,沒有人敢輕易開口。
護衛統領見驚宸大聲爭辯,直嚷“我沒殺她”,忙奔去御膳營帳。
帳內,眾人都在忙著清洗午膳的碗盤。
而皇后娘娘則在最裡面的角落裡,如一位普通的母親送別兒子一樣,把切好的五大包醬牛肉,和三大包花生糖酥餅,收在連夜縫製好牛皮揹包裡,又把裝滿甘甜血液的四個大水袋塞進去。
隱約聽到兒子哭嚷著與人爭吵,她提著牛皮揹包出來,正見護衛統領匆促奔過來。
“何事?”
護衛忙單膝跪下,“回皇后娘娘,屬下說不清,人命關天,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沈芊芊哭得慘烈,一口咬定是皇子殿下殺呼延明月……”
“什麼?!”
呼延明月暗害暖兒與襲兒在先,若非她年幼,絕逃不過死刑制裁。
驚宸雖厭惡呼延明月,平日難免行事衝動,卻絕不會做出這種不知分寸的事。
再說,那小子今日起行,興奮地直想去看外面的新奇事兒,怎會顧著給妹妹和襲兒復仇?!
陌影一路尋思著,警告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兒子是清白的。
然而,奔過去,剛要問事情的經過,視線正敏銳撞在呼延明月腹上的匕首柄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上面雕刻著展翼飛狼,那飛狼的一雙翅膀上,鑲嵌著細小的藍寶石,無比精緻奢華,正是她的皇帝夫君送給兒子防身的,平日小傢伙習慣收在靴筒或腰間防身的。
“嚴陌影,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
陌影被沈芊芊吼得,隱隱打了個冷戰,本能地把兒子拉到身邊。
見小傢伙袍子上染了血汙,她玉顏頓時死灰般冷暗。
驚宸恐慌地忙抓住孃親的袍袖,“孃親,我只是撞了她一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匕首是不是你的?”
驚宸不可置信地仰著臉兒,“孃親……你不相信我嗎?”
“我信你,我只問你那匕首是不是你的?!”
驚宸慌得忙摸腰側的匕首鞘,卻發現鞘裡只有匕首刀鞘。
陌影見兒子這才忙著找自己的匕首,愈加相信,小傢伙是無辜的,看這情形,是被嚇壞了。
她伸手按住兒子的肩,安慰地拍了拍,對護衛統領道,“陛下和王爺們打獵也該回來了,派護衛去林子裡迎著,呼延清歌是陛下欽封的王,事關他女兒呼延明月的生死,本宮也做不了主……若是陛下還沒回來,就派人搜山去找,要快!”
“是!”
剛打獵回來的百里玹夜,帶大隊人馬穿過林子,聽聞護衛急報,自馬背縱身展翼,疾飛過來。
一眾親王、官員皆是緊隨在後,其他閒雜公子世子等人,都被護衛隔絕於外。
眾人跪了一地,呼延清歌隨百里玹夜落地,見女兒腰間刺了一把匕首,不可置信地腳步微滯,視線在妻兒與驚宸和陌影之間流轉一遭,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蹲下。
“怎麼回事?”
沈芊芊忙抬手指向兇手,“百里驚宸殺我們女兒……”
驚宸擔心沈芊芊母女胡言亂語,不等父皇開口問詢,便急迫地爭辯,“父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撞了她一下。”
暖兒也忙在哥哥身邊說道,“父皇,我們都相信哥哥,哥哥絕對不會殺她的!”
“嗯嗯,我也相信驚宸!”呼延襲始終是暖兒的忠實捧場王。
百里玹夜看了眼沉默的陌影,便知這事情古怪。
他沒有急著處置,反而命護衛統領,“去,把朕的龍椅抬來。”
此處,距離帝王寢帳,不算遠,也不算近,事關命案,坐著該沒那麼重要才是。陛下這是怎麼了?
眾人不明所以。
護衛統領忙帶人把龍椅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