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與他客氣,“聽說,你還添了一位侍妾?”
百里玹夜頓時嗅到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兒,抬眸看她一眼,鷹眸暗閃幾分揶揄,沉聲辯解,“不是侍妾,是義妹。那女子殿下也認識,是安凝。”
“義妹!安凝屢次犯錯,王爺依舊寬仁相待,實在叫人感動。”
“她在大牢中自殺,已然得了教訓,幸虧獄卒及時發現,她還存了一口氣。”
“不知狼人如何自殺,才能那麼恰好存得一口氣?!”
“儲君殿下……”
“她曾屢次殺本宮,本宮若是見了她,饒不了她。你若疼她,就警告她安分守己,別走出那王府大門,否則,本宮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陌影說完,驚覺四周一片岑寂,悻悻挑眉,輕咳兩聲,轉頭便看向管家。
“想必大家都送了厚禮給御熙王。本宮的任然和任離都不在,程叔,勞煩您老幫我選一份禮物,送給御熙王。”
“屬下遵命。”
百里玹夜無奈地俯首道謝,“多謝儲君殿下厚賞。”
“王爺不必客氣,待本宮與二皇子成婚,也少不得讓你破費。”
“這是當然。”
兩人一番明刀暗箭的對話,眾皇子頓覺某人有些多餘。
然而,百里遙身為未婚夫,卻理所應當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陌影,這兩日身體如何?”
“陌影一切安好,多謝殿下關切。”
“我送你到雨花閣可好?”
嚴如玉於臺階上冷哼了一聲,“殿下,三妹剛回來,她那雙腿被凍壞了,據說無時無刻不疼得厲害,怕是沒有空與殿下聊天說笑。”
陌影冷瞥了眼百里玹夜,隨手反握住百里遙的手。
“既然王太妃和南贏王都說,王府是本宮的家,大家便都進去坐吧,本宮臥病在床許久,也悶了。”
百里尺素冷冷白了眼多事的嚴如玉,不得不邀請一群皇子入府內坐。
南贏王氣怒交加地好一陣咳嗽,一句話沒說,被紗依攙扶著去了臥房,再不出來。
於是,朝堂之上,傳言又起,斷絕父女關係的二人,因為南贏王要迎娶新側妃的緣故,關係更僵<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雨花閣經過翻修和重新粉霜,成了一座嶄新的樓閣,白牆藍窗,在陽光下清新唯美。其後臨水,前面山石林木秀美有致。
門前的雨花石路,比從前拓寬了許多,直通門廊臺階下,在陽光下似美麗的寶石鋪就而成。
陌影入了閣內,便被百里遙從美人榻上抱起,放在了寬大的正椅上。
她環顧樓閣,發現一應佈置,都是依照儲君身份而定,地上是四爪騰龍紅毯,垂簾,珠簾,屏風無一不是珠光寶氣,金光明滅。
她記得,第一次住進雨花閣時,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如今,這番天地,是用生死和錐心刺骨的痛換來的,縱是惹眾人豔羨,也並未覺得半分歡喜。
眾皇子嘖嘖一番讚歎,也兀自入座。
從樓上下來迎駕的三個婢女,竟是香茹、吉祥和如意。
陌影賞了她們,卻只覺得,從一個囚籠,又入了另一個囚籠。
從前,她很喜歡這三個女子,現在,卻不得不端著幾分謹慎。
百里璘環看了四周,不羈地在她右手邊坐下,圓潤的臉兒上,笑顏仍是有褪不去的青澀。
“陌影,給我們講講血魔皇宮的趣事吧,父皇剛定下,就從我們幾個中擇選質子,眾皇兄們個個文武全才,就數我最差,恐怕我是要去血魔的。你若是在那裡,我倒也不寂寞。”
百里遙環住陌影的肩,“血魔皇宮裡只有吸人血的吸血鬼,有什麼好講的?我和陌影成婚,是要留在靖周的。”
百里祺捻著茶盅,也不得不準備去血魔當質子的事。
他素有自知之明,和老九半斤八兩,鬥不過這些個城府高深的皇兄們。
“二哥,陌影是血魔儲君,她怎可能不回血魔?!”
“血魔王還在,用不著她處理政務。”
陌影始終不應。
因為,滿室都是層疊不斷的心跳聲,脈搏聲,血液的香濃之氣。
上車之前,她剛喝了一杯血,照理說,不該這樣飢餓,腹中卻似住了一隻貪婪的小惡魔,在召喚她汲取更多。
她懼怕自己失控,本能地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