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砸得盾牌啪嗒啪嗒爆響。
榮紹鑽進盾牌底部,忙把鳳隱移開,“公主,可有受傷?”
任然和任離忙鑽進來扶住她,見她僵怔看著鳳隱,忙給她從頭到腳檢查過,對榮紹搖頭。
榮紹忙下令,“先帶公主和陛下離開祭臺。”
*
皇城戒嚴,秘密嚴搜刺客。
血魔王寢宮內殿,御醫們正在商討救治之法。
陌影坐在外殿的龍椅上,默然不語,耳畔還似有母妃的聲音。
母妃為什麼要阻止她殺鳳隱?
父王或許為天下蒼生計較,但是為什麼母妃為何如此在意鳳隱?她為何聽了那笛聲會落淚?
她不動聲色,一念萬千,腦海中種種猜測,一閃而過。
百里玹夜從早上便沒有出現過,這刺殺,會是他安排的嗎?
榮紹從旁低語,徐徐說了很多,大都是錦衛搜查的境況。
那些弓箭手早已不見蹤影,不管是吸血鬼,還是狼人,都行動飛快,更何況,那箭是從幾十裡之外射來的,護衛們排查嚴搜,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分散逃跑,消失無蹤。
她忽然想起在獵場時,百里玹夜與鳳頤比賽射箭的一幕……
砸在祭臺金案上的火球,若從幾十裡外射來的,除了他,誰還能做到?
“祭天大典,每年一度,朝中百官,皇親國戚,天下諸國,無不知曉。陛下在祭臺上吹那曲子,祭臺下的人聽不到,卻都瞭解他的習慣,燒紙錢,吹笛子,是陛下每年都不曾更改的習慣。”
榮紹一番分析,篤定說道,“公主,在場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陌影環看一眾人,心底,卻早已下了定論。
妃嬪們噤若寒蟬,皇子公主們一舉一動都在鳳隱的牽引之下,他們絕不敢造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若兇手不是百里玹夜,倒是還有一人,便是譽平王。
不過,譽平王每年都有機會刺殺鳳隱,他的一舉一動也在鳳隱的掌控之下,甚至,他心底有絲毫的殺氣,鳳隱也會有所察覺。
鳳隱絕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繼續查。”
“是。”榮紹領命出去傳令。
任然從外面進來,她擔心地挪動了一下位置,終是強忍住衝動沒有起身。
任然上前來,手括在她耳邊,低語道,“剛去百里玹夜的寢宮查過,他已經離開,衣物信件都沒有留下。箭上的毒,找了江湖上名醫看過,的確是出自月魔。”
她凝眉闔眼一嘆,強硬握住雙拳,才沒有惱怒嘶叫。
他想殺鳳隱,她不反對,甚至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可……他那樣射箭刺殺,就不怕,他手下那些人,連她一併殺了?
那些毒氣亦是見血封喉,若非御醫及時救治,她早就沒命。
御醫院的太醫從內殿出來,眾人都安靜下來,給他讓開路。
太醫在陌影面前跪下,“啟稟殿下,陛下所中之毒,乃是罕見劇毒,所幸,陛下內力深厚,及時護住了心脈,不過,要解毒並不容易,需得耗費時日研製解藥,恐怕屆時陛下的性命就……”
陌影沉聲問,“陛下可醒了?”
太醫嘆了口氣,無奈搖頭。
“就沒有其他的法子嗎?”
“還有,便是換血,不過,那種法子亦有危險,只有迤邐公主知曉訣竅,臣等從未做過那種事。”
“派人去藏書閣,把母妃所有的醫術手札全部找來,儘快查到那種法子。”
“遵命。”
太醫退下,譽平王鳳越,帶著幾位皇叔上前。
“陌影,眼下群龍無首,最忌朝堂大亂。陛下的龍體,太醫們自會照顧好的,你看,這朝堂之事……”
其他皇叔亦是道,“陌影,你到底是女子,從未掌事政務,還是讓譽平王暫代朝政。”
陌影俯視著他們,冷豔修長的眉眼,精銳凌厲,鋒芒威嚴,眼底靜謐地紅光,令人不寒而慄。
譽平王被她看得心頭微顫,忙低下頭,“陌影,舅父如此提議,亦是為你著想。眼下正是百官歇假,暫不早朝,尚且還好些,但是送入宮的摺子,總要人批閱。舅父擔心你尚年少,擔不起血魔的民生大計。”
鳳荷忙上前說道,“陌影,父皇倚重你不假,但是,你的確從未處理過朝政,依我看,還是讓皇叔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