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自己被這丫頭調戲,煩躁的甩袖躲避。
她指尖劃過他絲滑的錦袍,小心試探握住他的手,冷熱相觸,淚衝擊地鼻翼微酸。
他迅速把手背向身後,漠然經過她,下去禮臺,朝著僻靜的御花園走去。
瞧著那俊秀驚豔的背影越走越遠,她失魂落魄地僵站在禮臺邊沿,鳳眸貪戀地不忍眨動。
她怕他開始憎惡自己,更怕,這一別,再無相見的可能。
眼前一隻手揮了揮,她回過神來,就見百里嫣站在身側。
“人都被六弟他們引開了,還不去追?!”
陌影疑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禮臺四周只有宮人在忙碌著收拾桌椅和禮臺。原來,剛才百里玹夜催促著眾人去佈置賠禮宴,是要引開那些人?!
她忙給百里嫣一個擁抱,直奔向御花園。
兩人一前一後,似追逐,又似約好了一般,到了靜無一人的湖心亭。
四周蕭索,湖面結了冰,冰又被雪覆蓋,厚厚的,層層疊疊,融化不開。
他停住腳步,遲遲不肯轉身,偉岸的身軀,一身妖豔絕美的紅,映在雪景與雕樑畫棟之間,美若出塵的仙魔。
她氣喘吁吁,小心翼翼地邁進亭子裡,生怕再把他驚跑了,氣息一口一口,瀰漫成白霧,卻赫然想起,這是兩人初遇之處。
那一晚,他將她從水裡撈上來,如今想來,竟恍若隔世。
有咚咚的聲響,突兀地雜亂無章,她繞到他面前,兩人相對,那聲音就忽然有了一致的節奏……原來是彼此的心跳聲。
她上前要撲進他懷裡,他卻強硬轉身避開,害她額頭正撞在他肩臂上。
聽得她悶哼,他嘆了口氣,又矛盾懊惱,終是將她扯進懷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人就這樣靜謐相依,須臾間,似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所有的誤解分離,血海深仇,似微不足道。
“我不相信清歌的話,也不相信鳳隱的話。若去那邊求證一切,恐怕你的父母不會見我,你代我問清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不準騙我。”
“如果是呢?”
“我們便只能是仇敵。”他擁緊她,歉然嘆了口氣,“那是我的母親,我努力這些年,都是為這一件事。”
“好,我幫你去問。”
話就此說完,兩人還是繾綣不捨,擁著對方,不肯鬆手。
她輕撫著他胸前的刺繡,忍不住問,“新郎官,有沒有人對你說,你穿這一身很好看!”
他板著臉看她一眼,見她唇角揚著笑,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抹了下她的唇。
“你到底給安凝弄了什麼毒?可還能解?”
她不自然地按住唇角,也按住了他留下的點滴溫度,雙頰驀然緋紅。
“怎麼?你心疼呀?!”
他哼了一聲,卻又辨不清,她這是一聲心疼到底問得是什麼,剛才這一下,力道似乎是重了。
“你這樣做,不怕血魔王罰你?”
她痴迷地聽著他的心跳聲,漫不經心地笑道,“鞭子提早就捱過了,所以,我就算真的把你劫走了,他也會袖手旁觀。更何況,天狼與靖周合盟對血魔沒有任何好處。”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把我劫走?”
“怕你提早見了莫清歌,我若強擄你走,你會反刺我一刀……”
他怎麼會那樣做?她為他生,為他死,就算上一代有仇怨,他也不會傷害她。
四目相對,兩人眼眶皆是幽幽灼紅。
望著他深邃的眼,她痴痴怔住,只想這樣永遠看下去,眼裡卻淚花溢滿,視線模糊。
他動容一嘆,輕柔地吻,落在她唇上……
聽到那一聲,“影兒,我們該回寢宮了”,他強硬深吸一口氣,迅速遠離她,收回手。
馥郁的馨香流火似地在心肺裡燒灼,見她仰著頭,閉著眼睛,木然不動,他氣惱地提醒,“叫你呢!還傻子似地杵著做什麼?”
她似被打了一拳,身子不穩地晃了一下,恍然回過神來,就見百里玹夜走向亭子外,鳳頤正站在九曲棧橋上,朝自己招手。
陽光裡,那男子裹著厚重的黑色貂皮披風,面容深藏在披風帽下,遠遠看去,那帽子下一團黑暗,只有一雙眼睛在閃爍,像極了冰冷的死神。
---題外話---二更畢,明兒繼續O(∩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