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玹夜瞬息萬念,怒盯著面前妖媚的俊顏,綠眸裡冷光如炬。莫清歌小心看著他,惴惴不安,他忽然就陰沉嘲諷地笑出來。
“玹夜,你笑什麼?”
“哼哼,是很可疑!南贏王阻止我和她在一起,是為保護自己的女兒。而你,為何一再如此?!”
“我……”
莫清歌話沒說完,寬大的手,伸向胸前,瞬間,變成猙獰的狼爪,扣進他的肋骨,猩紅的血,浸透月白的錦袍魍。
他痛得扣住他的手腕,“玹夜……玹夜……”
俊秀的身體,站不穩,周身筋骨驚顫,血從口中溢位來,忙抓住他的袍袖。
“我承認,我愛她……但我沒想害你的命,我只是想……只是想……檎”
“你可知,你那天藏起的半張字條,差點讓本王殺了她?!”
他揮手將他摔在地上,憎惡地不願再多看一眼。
“那天本王假意回靖周,跟蹤你去了血魔京城,你猜本王看到了什麼?”
“你……你沒有離開?”
“血魔皇宮遍地殘屍,都是譽平王的人,榮紹好端端地被她留在身邊,她之所以查那些人,只是提早囚禁了他們,將他們保護在囚牢內。後宮裡死了妃嬪,公主,皇子,榮紹,琦貴嬪等人都毫髮無損。”
莫清歌兩根肋骨碎斷,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百里玹夜沉聲道,“欒毅?”
假山從裡,欒毅帶著兩個黑衣人出來,恭謹單膝跪下。
“尊主!”
“從今日起,莫清歌不再是副尊主!把他帶回月魔別院養傷,派人看牢,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一步。”
“是!”
“既然他不喜歡沈芊芊,便以他的筆跡,寫一封休書,送進沈家,把沈芊芊另許他人,若沈家不許,殺無赦!另外,再去花樓裡選三個本事最醜的女人,每日陪著他。他畢竟是本王的好兄弟,可不能讓他太寂寞。”
莫清歌忙扯住他的吉服,“玹夜……不要……我知道錯了,芊芊懷著我的孩子,不要那樣對她……”
百里玹夜一腳踢開他,“你放心,芊芊不會恨你的,我已經告訴她,你移情別戀,愛上了血魔公主鳳蝶,所以,你才愚蠢地擅闖血魔皇宮。”
他走出假山林,就見達拉赫帶著一行人攜刀劍圍在假山林外,嚴陣以待。
“御熙王殿下,官房在廂房也有,您這在假山裡……成何體統呀!”達拉赫雖是指責,卻端著小心,不敢言語過重。
“本王喜歡尿在假山石下,不行麼?”
他優雅不羈地撫了撫身上的吉服,彷彿在假山石下那一泡,甚是痛快。
“行,行,當然行。快,伺候殿下洗手。”
達拉赫忙吩咐宮女端著水盆上前服侍,瞧著假山林,卻哭笑不得。
自從來了靖周京城,他就怕百里玹夜一時不痛快,丟下新娘子跑了。
太后娘娘可是叮嚀囑咐,這位主兒詭計多端。
太后佈置十多年的大婚,都能被他千方百計地逃脫,此次,定然也會想盡法子逃婚。
見他擦了手,達拉赫忙催促道,“吉時已到,殿下請!”
“嗯!”他邁開腳步,綠眸陰冷揚起一抹笑。
*
皇宮內,嶄新的紅毯兩側,宮女們仙娥般,五步一個,十步一行,藍褂粉裙,手提花籃,從金鑾大殿前佈置喜慶的禮臺處,直延伸到宮門前。
觀禮的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以及諸國使臣,端坐禮臺兩側的席位上,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卻始終未能等來新郎與新娘。
百里珣與嚴太后坐於主位之上,也已然等得有些僵。
太后視線微轉,看向血魔族使臣席位……
陌影身著儲君龍鳳金袍,靜冷如冰,端坐在鳳隱右手邊。
那瑩白如羊脂玉似的肌膚,似能掐出水來,遙遙看上去,實在難叫人忽略,卻似一尊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美人兒雕像,透著深紅的鳳眸,靈幻剔透,似琉璃瑪瑙般,無半分情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察覺到太后的視線,陌影視線敏銳一轉,疏冷客氣地頷首,淺揚唇角。
那笑顏嫵媚冷酷奇美,似冰雪裡開綻的曼珠沙華,嚴太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