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顏噙著笑,驚豔如月,遙遙看去,於燈下出塵脫俗,靜冷無害。
陌影卻看著那男子,頓時膽寒心驚,滿腦子都是自己在獵場舉著翼龍神劍,把吸血鬼灼燒得灰飛煙滅的一幕。
出來混,必須得還,這個道理她懂。
但是……鳳想容那張臉被損毀之後,還是殘破的,甚至見了鏡子就怕,他這張臉怎會完好無損呢?
見陌影被捆綁在馬背上,他忙迎上前,煞有介事地怒斥,“放肆!任然,任離,你們活膩了?誰準你們這樣對陌影的?!魍”
說著,他朝那兩個長髮曳地的男子一人踹了一腳。
兩人已然年逾五千歲,卻不敢反抗,忙跪下去,默然認罪。
鳳頤親手把陌影放下馬,扇子一揮,真絲橫掃,她繩索脫落,雙腿雙手卻被捆綁地麻痛檎。
眼見著她要摔倒,鳳頤扇子一收,忙把她橫抱起來,圓潤清白的臉莞爾一笑。
“總算是被我抱到了!”
陌影被他一身寒氣刺得渾身發抖,他在這裡,鳳隱也定然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別怕,父皇叫你來,並非因為你拿翼龍神劍傷我們一事算賬,而是問你幾句話。”
陌影拼命地抓握手掌,希望手腳儘快回暖,眼前猝然物影飛移……
瞬間,鳳頤就把她抱進正堂,又穿過一重重的房間,走廊,簾幕,來到一間寢室似地房間裡。
紅褐色調的佈置,深淺有致,層疊有序,高雅幽冷,一應傢俱擺設皆是奢華,卻惟獨,沒有床。
房間中央,一口寬大的雕花金棺。
她看著那棺材,恐懼地呼吸也急促不穩,只恨自己沒有帶翼龍神劍出來。
鳳頤把她放在地毯上,朝著棺材跪下,“父皇,陌影到了。”
那棺蓋似有意識般,輕輕地劃開去。
陌影掙扎著爬起來,看到裡面是半棺血,濃烈的腥氣,隨著那隱隱晃動的液體湧出,滾滾襲來……
她忙往後逃,兩腿卻不聽使喚地,身子跌坐在地上,胯骨手肘摔得生疼。
一個健碩魁偉的人影,便從那血液裡幽冷立起來。
頭髮,面容,紅袍上掛滿了血汙,紅眸亦是如血,似乍醒來的血魔!
血液卻不往下流,貼服於身上,徐緩滲透,進了肌膚,進了袍子。
那邪美的面容,漸漸變成羊脂玉般的無暇,紅袍上的龍紋亦是漸漸變得清晰……
原來,這些吸血鬼,並不比鳳想容的內力高深,只是比她聰明罷了。
他被翼龍神劍灼傷的厲害,容顏完全恢復,那失去的手臂也好端端的,一身血汙在邁出棺材的剎那,消失無蹤。
陌影不可置信,發現,那奢華的錦緞,竟潔淨乾爽,滴血不染。
鳳隱在她身前蹲下來,似在哄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口氣亦是寵溺。
“陌影,你太調皮了,翼龍神劍,可不是那樣玩的。”
她忙向後仰首,避開他的手。“皇舅父找我報仇?”
“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朕失去琮妃,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女人善妒,又狡詐,不要也罷。”
陌影手撐著地面,忙往後退,被鳳想容催眠過一次,她得了教訓,再也不敢看這些吸血鬼的眼睛。
然而,近在咫尺的魅惑異香,卻燻得她頭暈目眩。
“皇舅父,到底……到底想做什麼?”
鳳隱抓住她的手臂,便把她扶起來,舉動出人意料地溫柔。
她側首看抓在手臂的大掌,他的手——竟然可以這樣暖?!
她正疑惑於他的體溫,猜測他的目的,沒有察覺,自己正被帶向盛放了半棺血的金棺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鳳隱似閒話家常,和藹說道,“朕這兩日,一直睡不安穩。”
陌影不敢恭維地駭笑,“皇舅父……一定不是讓陌影來治療失眠症的吧!”
光氳瑩白的俊顏,微露一抹嗔怒,手指輕柔一抬,示意她不要打斷自己。
鳳頤悄悄退出去,不忍看接下來的一幕。
“朕夢到一隻可愛的小狼,它獸毛雪白,眼睛碧綠,還有一雙羽翼蓬蓬的翅膀,而且又肥又胖。可是,它的一雙眼睛,卻告訴朕,它要殺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