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意識地拉開梳妝檯的抽屜,取出一瓶藥,倒出藥丸吞了,又心不在焉地倒了一杯水喝下。
身體舒服了許多,卻見窗外一隻皮毛純白的長耳兔子一蹦一跳地經過。
那兔子後腿上,刺了一個戴著紅絲帶的飛鏢,所經之處,草葉上沾了鮮紅的血。
“香茹?香茹……吉祥,如意……”
她朝著門口喚了幾聲,無人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忙掀開營帳門簾出去,卻見門外竟無
一人駐守。
“奇怪,人呢?”
剛才明明聽到一陣笛聲,這會兒也尋不到了。
因擔心那隻兔子,她忙繞到小窗下,就見那隻可憐的兔子因失血過多,已經跳不動。
“嘿!小乖乖,你是從月宮裡跑出來的嗎?!”
她蹲下來,把長耳兔抱在懷裡,似抱了一個柔軟的雪球,心也跟著輕盈和暖了。
她憐憫地輕撫它毛茸茸的腦袋,“是誰射傷了你?”
“是我!”
眼前,一雙翹首狼紋金革靴停駐。
她抬眸,視線沿著天藍色的龍紋錦袍向上,看到一雙白皙的大手,左手拿著一根碧玉長笛,右手中指和食指捏著一枚飛鏢。
她視線在那笛子上一頓,視線再向上,對上一張眉目魅惑的俊顏。
飽滿的額,精緻的下頜,似被刻刀精雕細琢過,光芒瑰麗的綠眸,有勾魂攝魄的魔力。
奇怪的是,他與百里玹夜竟有幾分相仿。這一身咄咄逼人的威嚴與霸氣,竟也如出一轍!
陌影抱著兔子站起身來,“你是……”
“彌天。姑娘是……”
“嚴陌影。”
“原來是三郡主!”
他口氣淡然,並無半分客氣。綠眸邪冷打量著她,看獵物般,與看她懷裡的兔子並無二致。
“這兔子是在下的,郡主能否歸還?”說著,他收起飛鏢,大手伸過來。
陌影按住兔子後退上的傷口,站起身來,猶豫片刻,不肯給。
彌天失笑低頭,探看她低垂的臉兒,見她神情裡透著幾分不情願,玩味試探道,“郡主?!”
她抱著兔子,悶聲良久,才道,“我買下它。”
彌天失笑,“我打它是為吃了它,不賣。”
“你可以拿了銀子,再去打別的獵物。”
“郡主看我像叫花子嗎?”
陌影又看他兩眼,這廝一身金貴,當然不像叫花子,那悲憫之心恐怕也早就被銅臭鏽住了。
“……這兔子已經受了傷,你還要吃它,不覺得很過分嗎?”
“在下是狼人,狼吃兔子,天經地義。”
“在食物鏈頂端,就能囂張跋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挑眉啞然失笑,視線落在她荷邊領的紅色睡袍上。
“郡主這一身睡袍倒是很美,若能拿來交換,我倒是可以考慮把這兔子送給郡主。”
陌影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袍子,所幸,裡面還有一件睡裙。
她不疑有他,一手抱著兔子,一手當即就把睡袍脫下來給他,“去打野豬,不要追著兔子跑。”
他視線溜過她婀娜的身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拿著睡袍,轉身便走了。
陌影抱著兔子返回帳內,忙取下兔子腿上的飛鏢,給它止血,包紮……
門外,三個女子驚慌地突然闖進來,領首的卻是幽芙,後面則是兩個面生的吸血鬼女子。
陌影看她們一眼,手上微微一頓。
原來,父親不只不準百里玹夜來,還連香茹,吉祥,如意都打發了。
“郡主,您怎麼起來了?”
“躺了太久,身上都發黴了。”
幽芙示意兩個丫鬟在屏風那邊等候,擔心地繞過屏風,就見她給兔子包紮好,一旁還放著一枚染血的飛鏢……
她疑惑拿起飛鏢看了看,小金鏢是菱形的,沒有花紋,沒有字,只有一條紅絲帶。
“郡主,這兔子和飛鏢哪兒來的?”
“剛才我起床,正看到它經過窗外。”
“可有人來過?”
“有,打這兔子的人,叫彌天。”
幽芙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