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龍紋手帕上,她手拉住了百里玹夜的大手,按住腹部,歉疚地對宋景雯笑道,“小妹妹,實在不好意思,本宮失禮了。”
宋景雯忙拿著帕子擦裙襬。
百里玹夜感覺到女兒的回應,釋然歡喜,“小調皮。”
陌影卻忽然有些疲憊,忽然心力交瘁,莫名想起前世母親坐在窗前看梅樹的一幕,她凝眉按住心口,啞聲對宋景雯開口,“你叫宋……”
“宋景雯。”
“既然能被二皇子看中,又期望與御熙王對弈,想必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吧?”
宋景雯忙俯首道,“算不得精通,都會些。”
陌影點頭,抬手示意宮女把茶盅斟滿,她拿起一顆葡萄,細細地剝開皮,遞到宋景雯面前,示意她吃,“所以還是比一般女子要強一些的。”
宋景雯忙接過她手上的葡萄吃下去,“臣女不敢倨傲,臣女的琴棋書畫,的確一般。”
“既然一般,就不讓你獻藝了,來,過來坐在我身邊吃葡萄。”
百里遙挑眉,卻並不期望兩個女子的和睦相處。
百里玹夜凝眉不解,見陌影挪開了位置,竟讓宋景雯坐到了兩人中間來,愈加摸不著頭緒。
陌影便伸手朝著身側的丫鬟伸手,“本宮要如廁,宋小姐先代本宮陪御熙王說說話。”
“是。”宋景雯握著手中的帕子,抬眸看了眼身邊豔紅錦袍的男子,心頭微顫,“這帕子,臣女洗了之後,再還給王爺。”
“嗯!”百里玹夜應下,便看向殿門口,心裡總覺得不安。
“剛才,多謝王爺。”
“宋小姐不必言謝。”
丹陛之上,嚴太后俯視那一幕,側首看了眼皇帝,見他正和赤騰淵說話,便不動聲色地叫了鄭嬤嬤到近前。
“過去瞧瞧怎麼回事,宋景雯怎坐在御熙王妃的位子上?不識抬舉的東西,難道她不知道王妃有孕嗎?”
鄭嬤嬤忙走下丹陛,又奔去殿外打探過,臉色蒼白地奔回來……
嚴如玉和熱嘉視線緊盯著那一幕,呼吸也屏住。
偏巧,百里遙不知在那桌案上說了什麼,宋景雯和百里玹夜都忍不住笑起來。
鄭嬤嬤上去丹陛,說道,“太后娘娘,不好了,御熙王妃獨自離開了,聽宮廊下的護衛說,王妃下去長階時,差點摔跤,所幸鄧慎言扶住了她。”
太后勃然大怒,一個茶盅就揮起來砸下去,精準地落在了百里玹夜的桌案前。
歌舞乍停,眾人轟然起身,滿殿落針可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百里玹夜看著那破碎的茶盅,擔心地抬頭看了眼,不明所以。
太后沉聲質問,“玹夜,你的新娘子呢?”
“她……去如廁了。”
太后當即撐著鳳首柺杖起身,“散了吧,新娘子不在,還喝什麼喜酒?都是糊塗的蠢東西!”
宋景雯見百里玹夜急匆匆地出去,疑惑地問百里遙,“御熙王妃明明說要去如廁的,難道,她……走了?”
百里遙環住她的肩,輕拍了拍,“影兒受傷太多,被騙了太多次,表面強悍,內心裡,卻是一隻驚弓之鳥。老七到底是不瞭解她。”
“你為何叫她影兒?”
百里遙沒有回答她,莞爾一笑,“宴席散了,早點回去吧。記住,明天把老七的帕子洗了,親自給他送到府上,這可是喜帕呢!”
宋景雯看了看手上的紅帕,清甜羞赧地笑著點頭,“是。我一定去。”
*
洞房花燭夜,百里玹夜在新房內,枯坐於桌旁,俯視著眼前的合巹酒,獨坐了一夜。
天亮時,在外面尋找的眾人才回來,鄭烽進門,見他還是昨晚的姿勢,無奈地跪下去,不知該說什麼好。
“殿下恕罪,屬下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找到!”
“南贏王府的梅院找了?”
“是。”
“雨花閣?”
“也找了。雨花閣裡的衣櫃是空的。”
“衣櫃?”百里玹夜端起合巹酒,獨自把兩盅酒喝完,臉色似凝了一層冰。“她這是要不辭而別?”
意外的是,紅煞竟從外面進來,她一身紅袍,是紅影暗衛的鎧甲袍服。
百里玹夜看著她微怔,見她手上還拿了個東西,是婚禮上交換用的寶石戒指。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