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給幾個孩子穿鞋襪。
注意到夫君看向百里香的綠眸裡暗藏了殺氣,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玹夜,我抓了好多魚。”
“皇后不在御膳房任職,還是不要做這種逾矩的事為好,還有,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我身邊,”
他口氣雖是商量,卻霸道地直接抱著她上了岸。簇新的龍袍和金龍革靴早已被浸透,一路瀝瀝滴著水。
陌影被他放在了溪邊乾淨的石頭上,繡衿忙拿了她的鞋襪過來。
百里玹夜親手接過繡鞋,示意繡衿退下,便蹲下來要給陌影穿……
“別!我自己來!”陌影忙彎身搶鞋子,懷裡卻嘩啦嘩啦掉出一堆小石頭,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囧得漲紅了雙頰,“這……是孩子們送的。”
“孩子們送的石頭,你收在懷裡?!朕送你的東西,怎沒見你拿著當寶貝?”
“……”他是在吃醋嗎?!
陌影抿唇,忙從脖頸上拉出一條細細的鏈子,把救命地哨子給他看,“瞧,這不是戴著了嗎?”
他抬頭看了眼,才和緩臉色。
把她的鞋襪穿好,他站起身來,正見幾個小傢伙從旁瞅著自己。
他無奈地看了眼地上的鵝卵石,“繡衿,把這些石頭拿回寢帳,裝在琉璃瓶裡收著。”
“是。”
山溪對岸的山頂上,鳳迤邐一身暗沉的孔雀綠錦袍,隱匿於大片碧綠的林葉之中,無聲無息。
她拿著望遠鏡,靜觀片刻,見百里玹夜帶著陌影和兩個孩子入了帝王營帳,才鬆了一口氣。
皇親跪求百里玹夜納妃,那三個女子的刁難諷刺,都是小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真正暗藏隱患的,是這片濃密的山林。
此處山洞太多,若隱藏兵馬,不費吹灰之力。
她既能在這裡未被發現,呼延協定然也隱藏四周。
剛才那種境況,若一支箭射過去,只怕……
察覺到背後一股冷風襲來,她警惕地微抿紅唇,迅速把望遠鏡收起,側首看向來人。
“呼延協,你來找死呢?”
呼延協一襲暗黑的錦袍,似她一般,雙足懸在半空,周身布了結界,封住了滿身上下所有可能發出的聲音。
他漫不經心地從她手上取過望遠鏡,“看著他們,是不是就想到從前的我們?”
“你不會來與我敘舊談情的吧?”
“女王陛下想多了!嚴懷景與你談情,落得一個悲慘境地,朕與你談情,差點命喪黃泉,只怕這兩件事,已經被天下史官收入史書,恐怕沒有男子,再敢多看你一眼。”
“你若真如此忌憚我,倒是一件好事。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我開玩笑呢!你還真的當真?與嚴懷景和離之後,你還能嫁的出去嗎?”
“我沒想再嫁!”
呼延協端著望遠鏡沒有放下,見百里玹夜和陌影換了騎裝禮服相攜出來,他頓覺眼前一亮,忍不住道,“你看,陌影多像你?連這尖銳的聰穎,執著,都像極了你。而玹夜,與我更似一個模子扣出來的,看到他們這樣相愛,我就會想到我們失去的百年。”
鳳迤邐俯視著營地裡的動靜,懶得與他廢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目的,又這樣難以察覺嗎?千萬兵馬,暗隱於林,很快,將是百里玹夜的死期。
“我沒被玹夜殺了,自然是來殺他和嚴懷景的。為了殺嚴懷景,朕練成了絕世武功,不到最後,朕豈會罷休?!”
鳳迤邐無奈地闔眼一嘆,想到嚴懷景再無半分溫柔的鷹眸,她咬牙說道,“為了千逝,我和你在一起,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們。”
呼延協握住她的手,把望遠鏡放在她的掌心上,近乎溫柔地笑了笑,湊近她的臉頰,見她毫無懼意,也不躲避,便得寸進尺地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
“除非,你和我一起去見嚴懷景,並且,當著他的面,和我做三件事。”
鳳迤邐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綠眸,“哪三件事?”
“成婚,昭告天下,與陌影斷絕母女關係,冊封千逝為血魔儲君。”
呼延協說完,見她俯視著營地,良久不應,忍不住笑了笑,“迤邐,你不會真的愛上嚴懷景了吧?!”
“我當初嫁給他,就是為生一個能讓血魔安穩永世的子嗣,所以,陌影的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