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行刑官的事兒,我只是建議。他對我如何,我都明白。百里玹夜派人盯在了這樓閣周圍,你們別再來了。”
呼延祈佑拱手行禮告辭。
陌影被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逗笑。
他再老,這樣鄭重其事起來,還是像小孩子扮家家酒。
醫苑樓前,香茹正在清點剛運送來的藥草,見呼延祈佑出來,忙笑道,“尚書大人這是要走呢?”
大家都對這位活了三百年的小怪物在朝中任職,頗有微詞。
她和吉祥、如意,卻早就知道,這位滄桑的小孩,是陌影的朋友,且是曾經的烏羌小王子,有著一身堪比王者的真本事,當尚書,也是屈就了。
呼延祈佑問道,“香茹,皇貴妃娘娘身體怎麼了?”
“那天她與呼延協過了一招才受的重傷,這幾日已經好多了。”
呼延協?!那人修煉的內功詭異,鳳隱在鳳迤邐假死之後的多年間,不敢輕易攻打天狼,不敢與他過招,陌影這次……可真是討了苦頭。
“能否拜託香茹姑娘一件事?”
“您請講。”
“去丞相府,找鳳純來,就說……皇貴妃娘娘快死了,要見他最後一面。”
“皇上恐怕會怪罪的。”
“難道你想讓皇貴妃娘娘一輩子在這裡落魄行醫不得自由麼?萬一呼延協來殺她,你如何對皇上交代?”
香茹左思右想,終是擱下手上的活兒,親自騎馬去了丞相府。
*
醫苑內午休時分,沒有離開的病人們,都在大堂裡用午膳。
陌影則在廂房內,一邊扒飯,一邊翻看病人的病歷。
聽到兒女們叫孃親的聲音,她從碗上抬頭,就見鳳純牽著兩個孩子到了近前。
廂房的窗子,卻轟然一聲爆響,百里玹夜闖了進來。
陌影坐在桌前,心頭悚然一顫,她只知道月魔的人在四周轉,卻沒想到,他親自守在這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看了眼百里玹夜,緊張地對鳳純斥道,“你怎麼也來了?不怕死麼?”
鳳純只當百里玹夜不存在,安慰拍了拍暖兒和驚宸的小肩膀,帶著他們上前來。
“死倒是不怕!大家都說你懷了我的女兒,過了這些時日,我不來看一看怎麼像個當親爹的?!”
說著,他緊挨著陌影坐下,伸手便按在陌影的腹部,還彎下腰去,朝著陌影的肚皮,玩笑開口。
“爹爹來了,你們可以放心的長大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們和孃親。”
百里玹夜被氣得臉色暗黑,手按在劍柄上,這就想殺了鳳純。
暖兒就鑽到了孃親懷裡,小臉兒親暱地貼在孃親的肚皮上,小聲地說道,“大妞,小妞,我們來看你嘍!好開心,我現在可以當姐姐了呢!我畫雪兒,都不會忘了畫頭和尾巴了,你們出來了,我正好可以教你們吶!”
驚宸擠在妹妹身邊,忍不住打趣,“就你那本事,還好意思教人?不把大妞小妞嚇哭才怪!”
瞧著兩個孩子拌嘴,陌影和鳳純都忍不住笑。
百里玹夜只得把手從劍柄上挪開,在這歡笑裡,他卻顯得有些多餘。
陌影把兒女抱起來,一邊一個攬坐在懷裡,感激地看了眼鳳純。幸虧有他,這兩個孩子還能這樣沒心沒肺的談笑。
“宸兒,告訴孃親,今兒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嗎?”
驚宸這就向孃親告狀,“今兒上午,暖兒畫的畫上,那人都還是一隻眼的,太傅說讓她自己好好反省,她倒是好,一見鳳純爹爹,先說太傅看錯了……”
“這丫頭,鬼靈精怪,太像你。”鳳純無奈地笑了笑,卻是甘之如飴。
他旁若無人地抬手,把陌影鬢邊的碎髮掖在耳後,“這裡藥味兒太重,你既有孕在身,就隨我去丞相府暫居吧。”
百里玹夜忍無可忍,“鳳純,你這是何意?當朕不存在嗎?”
“陌影懷了臣的孩子,她便不再是皇貴妃了。”
“她沒有身孕。”
“今日就算沒有,來日有了孿生子嗣,可能還是被人說成是我的孩子。畢竟,嚴氏裡,陌影的父親嚴懷景和叔父嚴懷岐也是一對兒孿生兄弟,陌影懷有孿生子嗣的可能性太大,萬一那些御醫三言兩語,再說得陛下犯渾,陌影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百里玹夜似被五雷轟頂,啞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