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純崩潰地唇角一抽,連連搖頭嘆息,“晶珝,眼睛不是這樣的,我們得重新畫。”
小丫頭側首看他一眼,悻悻哼哼兩聲,把筆抬離紙面。
“孃親就是臉圓圓,眼睛也圓圓的,是筆不對,紙也不對,所以畫出來不好看。蠹”
“紙對了,筆也對了,是你這作畫的人不對。”
鳳純嗔怒點了下她的小鼻尖,重新拿了一張白紙過來,直接握住小丫頭的小手。
他實在無法容忍,陌影被這小丫頭畫得那麼醜,暖暖的小手,握在掌心裡,忽然感覺自己的手過涼,他忙以內力把掌心暖熱。
“現在,我和你一起畫……你看,橢圓要小小的,才好看。”
暖兒看著他的大手,忍不住又側首看他,小嘴兒一嘟,就在他臉上啵了一下。
“鳳純爹爹,不能畫得很美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否則,太傅說我作弊。髹”
鳳純被她柔柔一吻暖化了心,寵憐點頭,“知道啦,保證不讓你的太傅看出來。”
於是,他一邊畫,一邊給她講解如何把人畫在紙上更好看,便慢慢地從人的眼睛,直說到狗的尾巴……
總算,躍然紙上的人兒還是醜醜的,卻是人有人樣,狗有狗樣。
一盞茶過後,兩幅畫畫好,兩人才規規整整地帶了雪兒出門。
普通的青皮馬車,是鳳純親手弄好的,有了前車之鑑,他再不會傻傻地用奢華的香車寶馬了。
小丫頭被抱在車轅上,鳳純把韁繩塞給她,然後自己舒服地坐進馬車裡。
暖兒握著韁繩一頭霧水,“丞相爹爹,為什麼我要坐在這裡?”
“晶珝,今天你是車伕。”
“呃……可是我不會駕車耶!這兩匹馬好大,我只能看到它們的屁股吶。”
小丫頭有點囧地嘟著小嘴兒,見馬兒甩尾巴,她忙捂著小鼻子,向後仰頭,惶惶躲避。
“丞相爹爹,它在甩尾巴啦,是不是要放臭屁?”
鳳純忍不住大笑,無奈地鑽出馬車,先催著馬兒往前走,慢慢地掌控著速度。
“看到了,就是這樣簡單。這兩匹馬已經被我催眠,很聽話,現在,你只需要牽著馬韁繩,它就能自己走到宮門前。”
小丫頭還是不可置信,“我可以嗎?它們比我大好多好多呀。”
“相信爹爹,你可以的。哥哥現在還不會駕車呢,如果你先學會,就比他厲害了。”
然後,他又舒服地坐進馬車裡。
“現在說一聲駕,它就自己往前跑了。”
小丫頭就握著韁繩,喊了聲駕。
兩匹高頭駿馬聽話地噠噠噠噠往前跑,自動避開行人與其他馬車,一路順暢,拐過一個轉角,上了直通往宮門的大路。
呼啦一下,人往前衝,奇怪的是,今兒馬車上竟然沒有車伕,也省了麻煩。
馬車被圍堵起來,暖兒忙從車轅上站起來,“哎——大家都讓一下,不要撞到你們了,我看不到路呀。”
舉著雞蛋,石塊和菜葉子的百姓們,因清脆稚嫩地一聲提醒,都收住打砸的衝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都不約而同,忙讓開一條通路。
小丫頭一身香甜之氣,那一身紫紅的刺繡蝴蝶錦袍,流光溢彩。
頭上戴著紫紅寶石蝴蝶的兔毛絨公主冠,細碎的小發辮垂在腮畔兩邊,每一個小辮子上都綴著紫紅的小玉墜子,隨著顛簸的馬車,小辮子搖搖擺擺地在耳畔活潑跳躍。
白嫩的蘋果臉紅撲撲,晶亮的紫眸澄澈驚豔,佔了半張臉,神情有些緊張<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小手抓著韁繩,小心翼翼地收著,不敢讓馬兒走太快。
“都讓一讓呀!拜託啦……”
馬兒聽話地慢下來,兀自往前走。
小丫頭見人都主動讓開,眼睛便好奇地朝路兩邊瞧。
“丞相爹爹,他們手裡怎麼都拿了雞蛋和石頭?”
“日子窮,不好過,要賣雞蛋來換錢買米。”鳳純慵懶地靠在車內的方枕上,難得舒適地一路都坐著。
“你帶銀子了嗎?”
“帶了,都是銀票,沒有零錢。”
小丫頭看到前面有一座錢莊,側首道,“你給我銀票。”
鳳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