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千逝俯首,謙恭和順,內斂含笑,滴水不漏。
“孩兒謹記孃親教誨。這些年,孩兒就想聽一個人,這樣和藹誠摯地與孩兒說幾句話。”
於這一點,他對這位親生母親頗為滿意。天下霸主,正是他夢寐以求許久的,當真是知子莫若母。
鳳迤邐疼惜地拍了拍他的臂膀,柔聲安慰,“以後,孃親每天都與你說話!蠹”
陌影閉著眼,卻差點吐出來。當真是母慈子孝,一家親呀!
“千逝,你陪著妹妹,待她醒來,道個歉,和她好好聊一聊,也勸她別再回去靖周。”
呼延千逝不禁欣喜,卻波瀾無驚地問,“為何?”
“百里玹夜上次誤會她有了鳳純的孩子,把她逐出皇宮,還差點害死她,那個男人,不值得她如此痴情。髹”
“是。”
鳳迤邐忽然又想到什麼,“對了,你告訴她。我抓了暗害她的老妖婆,還有百里珣,她若不聽話,我不介意把那老妖婆剁了。”
呼延千逝聽得心驚肉跳,不禁看了眼床榻上的陌影。
陌影惱怒地握緊了拳頭。如此血淋淋的威脅,是要懲罰她的背叛嗎?她在地宮外,也是這樣威脅百里玹夜的嗎?
“孃親放心,我會勸小妹的。”
呼延千逝俯首說完,敏銳察覺到,她體內的藥效正在發揮作用,他已然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呼吸,以及波瀾暗湧的憤怒。
鳳迤邐起身,這就朝外走,忍不住又諄諄叮囑。
呼延千逝忙行禮恭送。
“若你父皇過來,不要理會他的嘮叨,這幾日你大概也被百里玹夜折騰累了,好好歇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會兒,我命人給你們送飯菜進來。”
呼延千逝恭順應著,卻忍不住猜測她真正的目的。
不准他出門,豈不等於軟禁?他麾下的千萬將士誰來統領?
門板關上,他便踢掉靴子,疲累地卸除含笑的面具,在床榻上躺下,冷聲道,“別裝睡了,她走了。”
陌影側首,伸腳就要把他踹下床,卻一腳踹在他的鎧甲護膝上,反踢得自己腳尖生疼,忍不住頻頻吸氣。
呼延千逝側首看了眼她的腳,不疼才怪,那軟底繡鞋是室內穿的,不過兩次絲緞。
“和百里玹夜躺在一處,你也這樣動手動腳的嗎?”見她縮著身子,揉捏腳尖,他忙側身伸手,要幫她看。
“滾!別碰我!”
“這是我的房間,再說現在是晚上,我們打得失血過多,總要睡覺休養吧!我們是兄妹了,我若對你做什麼,孃親那邊會知道的,我不會笨得自尋死路。”
“你不走,我走!”陌影起身,周身的血脈卻一陣詭異地刺痛,痛得她仰摔在枕頭上,再也動彈不得。
呼延千逝這便開始拆解身上沉重的鎧甲,雖然仰躺著,絲毫無損他的利落。
“牽引掌控權,是依照長幼排列的,你的小命在我手上呢!”
他衣袍該脫得都脫了,不該脫的,竟也都脫了。
陌影嫌惡地別開頭,面朝床裡。
呼延千逝卻無絲毫的不自在,大掌按在結實的胸膛上,那股痛韻猶在。
“你那一招掏心的招式,誰教你的?”
“鳳隱。”陌影又往床榻裡面挪了挪。
“舅父?”
“是。”
“他倒是真夠狠的!一擊掏心,不管是吸血鬼,還是狼人,再美好的血液也無法使他們復生。”
呼延千逝說著,伸腳勾過錦被,總算是蓋住身體。
陌影背對著斥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只呆在這石屋裡,就能當上天下霸主吧?”
“怎麼?支開我,好逃走?”
“你的兵,現在都中了我的毒,母親若真的疼你,該讓我去給你的兵解毒。”
呼延千逝啞然。
陌影又道,“可她沒那麼做,此來,她分明是坐收漁翁之利的。”
“……”
“她趕走了百里玹夜的兵馬,滅你父皇,奪你兵馬,真正強大的將是血魔王朝。接下來,若我沒有猜錯,她將會從此處發兵,攻打靖周。你這座地宮,將成為她的墊腳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