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她殺呼延協?
她要置她和父王於何地?
難道……她心裡還念著呼延協?
陌影蹲坐在椅子上,直盯著“全軍覆沒”四個字,盯得雙眸沁出了血……
*
地宮外,百里玹夜大軍剛剛撤離,大片血魔王朝的吸血鬼士兵又包圍上前。
一頂金黃的龍鳳肩輦,直抬到了地宮的正南門處,領首的護衛,叩響了金釘大門。
“血魔王朝女王陛下駕到!”
大門始終緊閉,未曾開啟半條縫隙。
地宮內,呼延協巡查過將士寢居,入了軍醫的醫苑,又看過幾張解毒的方子,確定藥方有助於緩解病症,才點頭,讓他們去配藥。
呼延千逝進門,“父皇,兒臣查到了下毒的兇手,已就地正法。”
說完,他頭也沒回,只抬手一擺。
門外的護衛端了一個罩著紅綢布的托盤進來。
呼延千逝親手接過去,放在了呼延協面前的桌案上,“請父皇過目!”
呼延協嗅著這血液熟悉,掀開紅綢布,看到女兒圓睜的綠眸,從高背椅上震怒地驚站起來。
周圍所有的人,反而都跪下去,宏大的石屋內,落針可聞。
“千逝,你竟然殺靜姝?!”
呼延千逝看他一眼,狀似恭順地俯首,眼底絕然的嘲諷內斂深藏。
“父皇,通敵叛國,乃是死罪!不管她是誰,只要她讓將士們不痛快,就該死!”
呼延協不肯相信這心狠手毒的兒子,轉而看向門外地呼延彌天,“老九,你進來。”
呼延彌天只得進門,單膝跪下。
“靜姝通敵叛國,可有證據?”
他低頭靜默良久,在呼延千逝刺骨地逼視下,只得開口,“靜姝她……想回去鳳純身邊,所以,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有巡邏的護衛親眼看到,她往水源裡倒毒粉。”
“冤孽!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把她帶回來!”呼延協按上女兒未能瞑目的雙眼,懊悔不已。“彌天,把靜姝厚葬了。”
“是。”
呼延彌天把頭顱端出去。
門外,進來一個護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陛下,血魔王朝女王正在南門外,她的大軍,已經包圍了整個地宮。”
鳳迤邐?呼延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驚喜地站起身來,彷彿前一刻的悲傷只是在演戲,雨過天晴,不過一瞬。
“你說什麼?”
護衛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女王陛下還說,她是來找女兒的,她的女兒被三皇子抓了。”
女兒?嚴陌影?呼延協側首看向兒子,“千逝,你抓了嚴陌影?”
呼延千逝失笑,“父皇,您說笑呢,我身邊那女子,名叫藍舞,怎麼可能是嚴陌影……”
“不管你身邊那女子姓什麼叫什麼,都把她送到朕的寢宮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嗎?來的那位就是!”
呼延協說完,就攜了一陣狂風消失無蹤。
呼延千逝錯愕地看向門口,良久才明白,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是何意。
英俊的面容,頓時變得鐵青,似吞了一顆綠頭蒼蠅,心裡堵得難受,周身攪得劇痛。
如果鳳迤邐是他的母親,嚴陌影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藍舞是誰?為什麼靜姝和父皇都說她是嚴陌影?
他從沒有為一個女子這樣痴迷過,她的味道那麼甜……令他上了癮。
他回過神來,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忍不住憤然咆哮,“都看什麼?配藥救人!”
軍醫們轟然起身,四散如鳥獸,又忙碌起來。
呼延千逝黯然走出門檻。
自從知曉,母親只是一個孕育子嗣的工具,他便尋找自己的生母。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幾百年,他已然不記得,至今有多久。
他奢著當上天狼的皇帝,期望自己被萬眾矚目之時,母親會走到他面前來。
可惜,父皇只是把他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年幼時不斷地喂他吃奇怪的藥,斷絕所有牽引,只說是為他好,說要讓他天下無敵,卻不肯讓他踏入鳳想容的視線內,不肯讓他光明正大當儲君。
原來,他是那女人的兒子!
他該高興,卻如何也高興不起。
悶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