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搭配了清淡的薰衣草香,擱在小巧玲瓏的白玉香爐內……
百里玹夜在桌旁坐下,視線始終追隨她瑩白的素手,張口欲言,見她專注凝著柳眉,始終無法插嘴。
香爐弄好,她又忙碌著把藥草弄好放在藥罐裡,拿去讓璇璣給百里康煎藥。
“陌影,需要幫忙嗎?”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陌影看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道,“當然。今晚你給孩子們讀故事聽,還有,等藥好了,催促康兒服用。”
“你呢?”怎這話像是做一個臨終的交代?
“我還有事要忙。”
感覺氣氛靜地有些突兀,她忙碌著收整好藥箱,問道,“呼延協的軍隊有多少人?”
他搖頭,總覺得她哪裡不太對勁兒,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還不太清楚,天狼舊都皇宮下,有個練兵場,就連鳳想容也不知,自己的兒子,把軍隊藏在皇宮地下。我已經派人去查探,還沒有訊息。”
話說完,他才發現,她手上沒有戴那枚成婚時的戒指。
藍紫色的蛟綃紗袍,是她用貴妃頭冠換到的衣袍,刺繡奢華,剪裁很像她親手設計的。
頭上仍是簡單挽著斜髻,搭配發跡的兩根紫紅的珊瑚簪,是尋常集市上就能買到的。
今晚沈芊芊珠光寶氣,耀目輝煌,她身為皇貴妃,卻這樣一身隨意的裝扮……
當然,如何打扮,並非最重要的。重點是,她為何不戴那枚戒指了?!
陌影扣好藥箱,手拍在箱蓋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古怪的視線。
“恐怕軍隊不容小視。或許,鳳隱來找我,也有他的道理。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可以直說。”
“別擔心,一切會沒事的。”
“這就好。”她把藥箱收在梳妝檯下的櫃子裡,“我還要給祈佑配下個月服用的藥,先去丹藥房了。”
他望著她,心裡掙扎,口氣也有些挫敗,“非要晚上忙嗎?”
她避開他的視線,“白天還有很多瑣事要處理,而且煉製丹藥,需要掌控火候。”
“好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忽然想到什麼,把早已備好的故事,給他放在手邊,“別忘了,給孩子們讀。”
百里玹夜拿起故事,玩味轉頭,厚厚的一疊,裝訂成冊。她白天,就是在忙這些嗎?
“陌影,這是你自己編寫的故事嗎?”
“我從別處抄寫的。”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邁出門檻。
百里玹夜翻開封面,讀出上面的字,“白雪公主……”難怪暖兒會給那小白狗取名雪兒。
但是細看下面的字句,不只是幼稚,還有些無厘頭,最後一句卻是美好的,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一場相遇,一個吻,兩個陌生人,就會彼此信任,幸福美滿嗎?這不只是幼稚,還有點荒謬。
三個小人兒被嬤嬤們抱出來,擱在床榻上,燕兒般乖巧的躺整齊。
璇璣把煎好的藥端進來,給百里康喂下。
暖兒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對,忙道,“康兒,你別佔我的位置,我挨著孃親睡的。”
見百里玹夜走到床邊,小丫頭當即又改變了主意,“算了,我還是挨著哥哥吧。”
於是百里玹夜在最外側挨著百里康,和衣躺下,“現在開始講睡前故事,你們要不要聽?”
“不聽。”驚宸和暖兒異口同聲。
百里康也很不給面子地問道,“皇叔,嬸母呢?她怎麼還不睡覺呀?”
百里玹夜無奈地擱下書,“先聽故事好了,一會兒嬸母就過來。”
驚宸面朝床裡,自己蓋好被子,冷酷地誰也不理會了。
暖兒緊挨著哥哥,小胖手抓住錦被,也乖巧地自己蓋好,面朝著哥哥的後腦勺,也閉上眼睛。
百里康卻還巴望著嬸母前來,“皇叔,嬸母在做什麼呀?”
“在弄藥呢。”
“是給我弄的藥嗎?”
“不是,是給一個永遠長不高的人準備的。”百里玹夜給他掖好被子,“咱們聽故事好不好?”
百里康可憐巴巴地紅了眼眶,“我好想念嬸母,皇叔,你能不能把嬸母叫過來?”
快被逼瘋的男人,只當沒有聽到小傢伙的懇求,這就開始讀《白雪公主》。
卻剛沒讀兩句,驚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