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佈滿了半邊天,鳥兒都已歸巢。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繁星紛紛露出頭來,準備接受夜色的洗禮。
平時熱鬧的龍虎山人影攢動,所有的道士匆匆來去,臉上掛著悲傷,開始佈置道場,超度亡靈。
一次提親,最後卻演變成了一場災難,誰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饒萬春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道觀的門口,目色凝重,朝著山下看去。
遊人已經遠去,上山的路也已經封閉。
鬼鬼緩步走走到饒萬春的身邊,輕輕嘆息了一聲,“饒道長,節哀順便。”
饒萬春轉過頭,看了鬼鬼一眼,忽然間深深的彎下腰,朝著鬼鬼鞠了一躬,再次抬起頭時,眼中不覺泛起了淚花。
“鬼鬼,對不起!”
鬼鬼一怔,連忙說道:“我、我沒事……”
“謝謝你!”
饒萬春雙手抱拳,又是重重一禮。
鬼鬼不再推託,而是回身過,朝著山巔處看去,幽幽的輕嘆一聲:“饒道長,你說教主真能解開心中的疑惑嗎?”
饒萬春順著鬼鬼的視線看去,正色道:“解開與否,他都是龍虎山的恩人,都是我饒萬春的妹夫!”
鬼鬼慘淡的一笑,單薄的身影在冷風之下,猶如一片飄零的落葉一般,略顯孤獨……
饒九妹帶著劉浪再次來到了之前的石室之中。
將石室的石門關上,然後來到石床邊上,將石床上面鋪著的被褥掀開,底下又露出了一道石門。
饒九妹將石門拉開,裡面透出了微弱的光線,顯出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道。
“劉浪。道術之中自來就有煉丹一說,可如今道法沒落,各個道門之中只顧著追求利益。卻忘了最本源的煉丹之術。”
邊說著,饒九妹將道袍一挽。率先進到了石室之中。
劉浪跟著下去之後,這才發現,裡面竟然別有洞天,石階一直盤旋向下,兩邊都通著電,最後一直延伸到一間四周封閉的石室之中。
石室看起來像是一個實驗室,靠牆的位置擺著兩個架子,架子上擺著各種已經乾枯的草藥。甚至還有數本用線縫製的書。
那些書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甚至有些都已經泛黃。
在靠右的牆邊,一個不到一人高的三足銅鼎,銅鼎周圍鐫刻著八卦的圖案,下方支著一個火架。
劉浪看到這個銅鼎之後,不自覺的走上前,伸手輕輕撫摸著鼎身。
鼎身已有些鏽跡,像是很多年沒有用過了。
饒九妹沒有說話,任憑劉浪撫摸著銅鼎,自己走到靠牆的架子邊上。開啟一個石匣,從裡面拿出一個木質的盒子。
盒子上面同樣繪著陰陽八卦的圖案,外面封著一張族血符。
這張族血符比劉浪的爺爺留下的那張看起來更復雜一些。
饒九妹拿著盒子走到劉浪身邊。低聲道:“劉浪,這是爺爺留下來的。”
劉浪回過頭,看著饒九妹手中的盒子,猛然間一怔。
這個盒子的材質竟然跟爺爺留下來的差不多,而且除了那張族血符有些不太一樣之外,其餘的地方似乎一模一樣。
這間石室明顯是煉丹室。
劉浪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煉丹室,但地上很多散落的丹藥,牆上還有亂七八糟畫著一些丹方及煉製過程,加上這個三腳鼎。就算猜也能猜得出來。
看到這間煉丹室,劉浪的小心臟莫名加快了幾分。隱隱感覺已能找七屍蝕魂丸的秘密了。
劉浪救下整個龍虎山之後,饒九妹也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就連說話都很少再去看劉浪的眼睛。
劉浪雖然對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若無其事的問道:“九妹,這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當時爺爺去的時候,說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鮮血同時滴進去,才能開啟這個盒子。”
又需要二人合力?
劉浪眉頭微微一皺,對龍虎山這幫道士的行徑不禁更加古怪了。
動不動就需要二人的鮮血一起解開某樣東西,猛然說出去,還讓別人誤以為龍虎山是雙修之地呢。
看著饒九妹捧著的盒子,劉浪不但心跳加速,就連手都有些顫抖了。
“那……我們試試?”
饒九妹輕輕點了點頭,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後放在族血符上方。
劉浪也不再遲疑,咬破手指之後,同時放在了族血符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