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腳下,遊人如織。
鬼鬼身穿淡雅的輕便運動服,髮髻高高盤起,臉上的濃妝變成淡妝,顯出幹練之色。
抬頭看了看茅山絕頂之上,雲霧繚繞,好似仙境。
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鬼鬼長長出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茅山啊,果然名不虛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在此之前,鬼鬼因為自己是黑巫教眾的身份,對這種道家聖地自來心有排斥,雖然曾有很多機會來參觀這種地方,可卻每每臨近之時,都會放棄。
這是鬼鬼第一次來到茅山。
心中莫名有些忐忑,鬼鬼眼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正行色匆匆的從山階上走下,連忙上前施一禮,恭敬道:“小師父,請問朱涯道長在哪裡?”
小道士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鬼鬼,不覺眼前一亮,竟然是個美女啊。
小道士平日裡一直待在道觀之中,哪裡可曾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這次因為受了師父的差遣下山買東西,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如此美麗的女子!
略微一怔,小道士連忙答道:“哦,你問朱師兄啊?朱師兄在山上,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鬼鬼甜甜的一笑,“我是你們朱師兄的朋友,不知可不可以幫我引一下路啊?”
小道士一聽,心中立刻跟吃了蜜糖一般,將師父交給自己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現在就帶您去。”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羨慕不已:朱師兄果然是師父的大弟子,竟然在外遊歷還能認識這麼漂亮的女人。
鬼鬼連聲稱謝,跟著小道士直奔山上道觀而去。
道觀一處偏房之中。萬義良坐於蒲團之上,身邊朱涯垂手而立。
萬義良面前桌上放著幾頁泛黃的紙,紙上用毛筆寫著字。字型龍飛鳳舞,卻有幾分書法造詣。
朱涯面色沉冷。一言不發。
萬義良眉頭緊蹙,不停的翻閱著那幾張紙,嘴中唏噓,卻是微微嘆息:“朱涯,你還生為師的氣嗎?”
朱涯連忙拱手請罪道:“師父,弟子不敢,弟子從來沒有怪過師父,也從來沒有生過師父的氣。”
萬義良老臉一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抬起手來,抓住朱涯的手,直直的盯著朱涯:“朱涯,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是,卻偏偏跟吳得錢走得近,為師……哎!”
似乎想起了吳半仙,萬義良長長嘆了一口氣。
自從回到茅山,朱涯卻再也沒有了回到家的感覺。幾次張嘴想要下山,卻又於心不忍。
萬義良雖已埋入黃土半截,但因為修煉的原因。意識反應依舊極為敏捷,對朱涯的情緒自然也有感應。
萬義良清楚的感覺得到,師徒二人之間似乎隔了一層薄膜,無關痛癢,但卻總是缺點什麼。
這次,萬義良將朱涯叫來,想將茅山最大的秘密告訴朱涯,好留下自己的退路。
朱涯性情雖冷,但也不是傻瓜。平時裡跟萬義良相處,心中也感覺如今的師父跟之前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朱涯不會掩飾。心中想什麼都會展現出來,由此彼此間也愈加尷尬。
看著萬義良頭上的白髮已佔了半壁江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朱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師父已經老了。
“師父,有什麼話您有說吧,弟子一定聽您教誨。”
朱涯有些動容,恭恭敬敬的說道。
萬義良拿起手中的幾張紙,用手輕輕觸控,似乎在感受紙上傳來的溫度。
“朱涯,你打小就生活在茅山,是為師看著你一步步長大的。可是,為師卻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後山山洞鐵籠裡關的那幾個東西,為師……”
邊說著,萬義良忽然眼圈泛紅,就要哭出來了。
朱涯一怔,忙回身拿了手巾,遞到萬義良面前,低聲勸道:“師父,您沒事吧?您、您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來了?”
接過手巾之後,擦了擦眼角,萬義良將那幾張紙塞到朱涯的手裡,輕聲道:“朱涯,師父修習道法也也數十年了,開始時也堅通道之極為仙,可是,如今這個希望也愈加渺茫,為師恐怕……”
說著,萬義良聲音再次哽咽了起來,乾枯的樹緊緊抓著朱涯,像是怕朱涯會跑掉一般。
修道之人抓鬼除妖,可是,心中難免也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