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荒漠。
四個人影正急速在一條看不見的小路上行走。
領頭的那人目光閃爍,不停的四下打量著,鬼鬼祟祟,彷彿做賊一般。
跟在後面那人臉上雖然有一道刀疤,但卻一身正氣,雖然面露警惕之色,但卻昂首挺胸,頗有俠者之大義的氣概。
最後面兩人同樣警惕不已。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自萬界山的朱友真三人跟朱涯。
朱涯自知不是朱友真的對手之後,便也老老實實地跟在朱友真的身後,想要看看萬界山究竟是什麼存在。
可是,走了大半天后,天空中突然飛來了好幾只鳥獸,而且朝著巖居部的方向飛去。
四人以為又有人巡邏,連忙再次躲進了黃沙之中。
他們剛剛鑽進黃沙之中,那幾只鳥獸沒有半點兒停留,卻很快就飛了過去。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一會兒,發出沒有鳥獸的蹤跡了,幾人再次爬出沙中,繼續往死囚荒漠外趕去。
可是,只走了幾個小時,身後又鋪天蓋地的巨蝠蜂擁而至,足有數百隻之多。
朱友真當時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自知不可能打得過,再次鑽進了黃沙之中。
如此反覆,整整折騰了三次,不但是朱友真,就連朱涯也疑惑連連。
看著朱友真爬出黃沙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只知道在前面疾步快行,滕家銘卻忍不住問道:“朱師兄,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有這麼多鳥獸來來回回啊?”
朱友真腳下不停,語氣中帶著顫音道:“我……我怎麼知道,趕緊離開這裡,肯定是巖居部那邊發生大事了。媽的,老子可不在這裡擔驚受怕的了,萬一被千山蝠發現了,就算是十條命也得送在這裡。”
馮國常也疑惑不已:“朱師兄,我們這次來不就是奉師尊之命查探巖居部跟陷空部的嗎?如果真發生了什麼大事,肯定也是我們離開之後發生的,難道我們不再回去看看嗎?”
朱友真止住腳步,回頭狠狠地瞪了馮國常一眼,怒罵道:“閉嘴!要去看你去,我們此番來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再多說一句話,小心回去我告訴師父!”
馮國常跟朱友真都是一個師父,平日裡馮國常就是朱友真的跟班。
朱友真能言善辯,而且修為也高,很受他們的師父喜歡。
所以,在朱友真面前,馮國常根本不敢多說一句違逆之言。
此時見朱友真發怒了,馮國常連忙縮了縮腦袋,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不再敢多說一句話。
滕家銘見此,心中雖然諸多疑惑與不滿,可還是沒有多說。
對滕家銘來說,自己的師父跟朱友真二人的師父暗地裡互相不和睦,從而導致如今的萬界山形成了以他們的師父為首的兩派人。
只不過,因為萬界山還有一個師尊主持著大局,倒也勉強能維持住彼此之間的平衡。
可是,滕家銘非常清楚,如果有一天師尊不在了,整個萬界山恐怕會爆發出一場慘烈的鬥爭。
正因如此,才有了這次滕家銘跟朱友真一起出任務。
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滕家銘儘量小心翼翼,就是不想再有衝突的激化,而一切也以朱友真說的話為準。
見朱友真一心只想儘快離開死囚荒漠,滕家銘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插話。
朱涯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眉頭輕皺,小聲嘀咕道:“我感覺,你們最好還是回去看看。”
“什麼?”
朱友真見馮國常閉上了嘴,正準備再加快點速度往外趕,突然聽到朱涯說話,立刻一轉身抓住朱涯的衣服,怒聲呵斥道:“小子,你剛才的話再給老子說一遍!”
朱涯面不改色,瞟了朱友真的手一眼,繼續說道:“據我觀察,我們第一次看到的那隻單獨的巨蝠,應該是去外面叫援兵的,而後來來的那幾只鳥獸,就是援兵。再後來,從那幾百隻巨蝠逃竄的狼狽模樣來看,應該就是你們說的巖居部被人給攻擊了。他們如此逃走,用不了多長時間,更多的援兵應該還會回來。”
朱涯分析的井井有條,聽得滕家銘也是輕輕點頭讚許。
朱友真聞言,更是惱羞成怒,一拳打在朱涯的臉上,指著朱涯的鼻子罵道:“艹,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嗎?誰知道他們援兵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碰到我們怎麼辦?媽的,我看你是不死心,想去找你的什麼狗屁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