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本就是無形之鬼,自然可以附著在任何實物之上。
可是,就在小花剛剛沾到那張畫像上時,突然像是被一股大力吸引住了一般,嗖的一下被吸了進去。
霎時間,周圍吹起了呼呼的風聲,小花眼前的情景瞬間變化。
因為小花是劉浪的傀儡,而小花的所見所聞自然也能被劉浪看到。
劉浪此時端坐閉目,一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震驚無比。
眼前出現的景緻太為熟悉了,高瓦大屋,假山庭院,竟然跟唐宅一模一樣。
不,其實差別還是很大的。
雖然畫裡面的建築跟唐宅一模一樣,但看起來並沒有唐宅這般荒涼。
庭院之中沒有雜草,屋稜之上沒有塵土,看那樣子像是還有人居住一般。
小花此時所在的位置,跟劉浪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樣,正是前排院落的正廳。
劉浪心中驚奇不已,指揮著小花開始左右走動了起來。
小花並沒有走出房屋,而是站在房中抬頭看去,在正廳的牆上,依舊掛著一張畫。
那張畫上一個中山裝的老人,雙目炯炯有神,帶著一分威嚴,正盯著小花。
那張畫,赫然就是劉浪手中的這張。
劉浪不禁大為疑惑,本來想讓小花上前將畫摘下來,可想了想,還是作罷,指揮著小花朝著左側的偏廳走了過去。
“頑石,你姐姐怎麼還不回來啊?”
小花剛走了兩步,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直沿著偏廳往前走,待走到倒數第二間房間的時候,小花止住了腳步,趴在門口朝裡觀瞧。
裡面看樣子像是一間臥室。裝修很簡單,在靠牆的位置一張床,床上正躺著一個面容憔悴的老人。
老人花白鬍須。腰身弓著,兩隻眼睛卻炯炯有神。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穿著一件長袍,兩隻手緊緊攥著床上的老人,低聲安慰道:“爹,姐姐、她、她已經不再了啊……”
“頑石,你胡說,你姐姐可是一名很厲害的巫師,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掉了?你再胡說,看我不……咳咳!”
老頭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正噴到了床單上。
身著長袍之人一看大急,連忙上前拍了拍老人的背,疾聲安慰道:“爹,您別急、別急啊。”
長袍之人一直背對著小花,可是,聽到老人叫他頑石,劉浪也基本上猜得出,這個長袍之人可能就是唐頑石。
而床上躺著的那個老頭,雖然樣貌比畫像上要老上很多。但依稀卻可以分辨的出,他跟畫像之人有幾分相似之處。
“難道畫像上的人就是這個老頭?”
劉浪心中不禁疑惑道。
可是,劉浪此時並不確定。指揮著小花趴在門後,繼續聽著二人的對話。
二人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小花,依舊斷斷續續的說著。
老者咳嗽了一會兒,終於又慢慢平伏了下來,再次躺下,搖著頭說道:“哎,頑石啊,自從你太爺爺拜入巫冥門後,我們唐家也漸漸由沒落成為了一方大家。可是,沒想到。我不爭氣,卻根本沒有修得你太爺爺的十之一二。”
“爹。這不怪你。”
“咳咳,是不怪我,可是,我本以為到了我這一代,我們唐家就會再次沒落,卻沒想到,落珠她……”
唐頑石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老者伸手製止住了。
“頑石,我知道,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有此事情不吐不快,你讓我說完吧。”
唐頑石眼中掛淚,沒有反駁,卻是重重點了點頭。
老者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像是在回憶一般,喃喃自語道:“想當初,我們唐家不過是走街串巷的小貨郎,雖然不至於餓死,但更談不大富大貴。可是,自從你太爺爺拜入巫冥門後,憑藉巫醫之術,不但在巫冥門內混得風生水起,更是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席之地。所以,從那時起,我們唐家也被世人看成了巫醫之家。”
“在我懂事的時候,你太爺爺就告訴我,巫術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就看在什麼人手中用。他始終告誡我們,如果後人有天賦者,可以修習巫術,否則,就不要去練。”
“哎,頑石啊,說來也是慚愧,本來我們唐家可以一直興盛下去,你爺爺雖然巫術比你太爺爺差上很多,但畢竟也能支撐住整個唐家,可是,到我這一輩,卻已完全沒落,連世間黑巫教的教主都已經鬥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