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衣修士身形一閃,直接消失不見,他是元嬰修士,總不可能把所有時間放在這些雜事上。見他消失,荊楚寒怔怔地看著已經空了的椅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荊楚寒才出來,小道童還在門口恭敬地等著,終究是小孩子,見他出來,小道童馬上開心起來,他跑到前面給荊楚寒帶路,一直按禮儀把荊楚寒送到山門前,那裡自有巡邏的修士交接,可見這衡雲丹門的實力著實不錯,要不然不會有那麼森嚴的門規戒律。
“道友慢走。”小道童笑眯眯地跟荊楚寒告別,小臉上是不諳世事的歡樂,他是衡雲丹門新招的沒有築基的外門小弟子,成為修士還不久,比起其他修者,小道童要活潑許多,接待個陌生人也覺得開心,怕等過幾年,他年紀漸長或築基成為內門弟子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待見這些俗務了。
“嗯,謝謝。”想了想,荊楚寒從腰間的儲物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紅漆寶盒來,裡面裝的是世俗的糖果,那還是以前過年的時候特地存下來的。雖說在俗世在東西價值不凡,但在修真界不算什麼,荊楚寒看了盒子一眼,把盒子遞給小道童,“這盒糖果送給你吧。”
“啊?”小道童看著糖果有心想接又不敢接,嘴裡囁喏著,最終只逼出一個毫無意義的疑問詞。
過來接應的巡邏修士已經快到跟前,荊楚寒一把把盒子塞到小道童懷裡,用嘶啞的嗓音輕聲說道:“今天謝謝你,拿著吧,我已經過了吃糖的年紀,不需要這些糖果了。”
少年的低低聲音裡有些迷茫又有些堅定,恍惚得好像是從山谷外隨風飄進來一樣,小道童緊抱著盒子不解地望著跟著巡邏的修士走遠的那個背影,突然覺得有些難過,他不禁想起他離開家那一天的感覺,心底也是這樣鈍鈍地難受。
一從衡雲丹門的範圍內出來後,在陣法掩蓋下,身後只剩下層層疊疊的十萬大山,滿目蒼翠,荊楚寒回頭看了一眼,從腰間懸掛的儲物袋中拿出一隻滿是硃砂色符文的黃紙鶴。手中光芒一閃,荊楚寒往紙鶴上輕輕一點,一陣混沌的光芒一閃而過之後,紙鶴變成三米大小,懸浮在半空中。荊楚寒往上一跳,盤坐在紙鶴的脊背上,接著往裡面輸入靈力,紙鶴馬上像一隻離弦的箭一樣向東飛去,紙鶴上還浮起一層淡淡的光暈,將勁風擋在紙鶴外。
在紙鶴上,荊楚寒餓了就吃儲物袋裡的靈果,渴了也只掏出水囊喝上兩口,時不時還往嘴裡塞幾顆靈丹,補充靈力,一連五天五夜,荊楚寒不眠不休,一直疾行,直到第五天傍晚,著實有些疲累,他才找了一座小城郭,打算先找劍客棧休息一晚。
城門口有守城的官兵,見到荊楚寒時這幾個糙漢子眼裡都有驚豔與貪婪,他們的頭兒眼力好,率先瞄到荊楚寒腰間的儲物袋,立即明白這少年是修士。他緊張地給手下一人一個腦刮子攔下了他們,然後上前一步以便扭的姿勢恭敬地作揖行禮道:“仙長可要入城?”
對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奇怪的行禮姿勢,荊楚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荊楚寒沒有凡人的入城憑證,所幸他是修士,他雖然是最不濟的五行靈根修士,但一些小法術的施展還是沒有問題,於是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眾人後,當場施展水球術從空中摘下一個圓溜溜的水球,以此證明自己的修士身份。
守城的那個官兵頭子一見如此,以近乎惶恐的態度請荊楚寒入城,並派了一個機靈的手下帶路,陪著荊楚寒找本城最好的客棧。
說是客棧,其實也就是大一點的民居,看著倒是乾淨,荊楚寒摸出一錠銀子,扔給小兵,修者一般不願結下因果,那對進階可能有阻礙,荊楚寒也是如此。反正銀子對於修士來說也不算什麼,這東西要得到簡單得很,一塊下品靈石能換好幾錠白花花的白銀,荊楚寒並不在意這點小錢。
定好房間,讓客棧送來熱水,荊楚寒洗過洗澡之後施了個小法術,給自己弄了一個溫暖乾淨的被窩後躺進去,多天不眠不休的他一沾枕頭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還在想,沒想到他經歷了那麼多東西,最後最能派上用場的反而是為了躲懶貪舒適學的那些小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