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寒第一次被打懵了,處在那疾風暴雨的中心,荊楚寒竟然有些回不過神來,能使出的劍招沒幾招,能接下的劍招更沒幾招。黑衣女修就像個女鬼般,神出鬼沒,動作迅疾而又殺傷力巨大。
等這一切結束了許久,荊楚寒才回過神來,整個人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他居然輸了。
他沒有自信到他在劍門這一屆新弟子中無敵,但也未曾想過居然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荊楚寒嚐到一份挫敗感。
“怎麼,接受不了?”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體貼的大師兄專門抽出時間來跟他聊一聊。現在見荊楚寒縮在小院子裡努力修煉,也不願意去看別的修士比賽,整個人精神狀態十分糟糕,暮與觴現在是真的有些擔心。
荊楚寒此刻正在打坐,他拿下大師兄放在自己腦門上的手,真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大師兄,我很沒用是不是?”
頓了頓,荊楚寒把視線投到地板上,神情鬱郁:“從小我的天賦就不好,近幾年來有些改善,我還以為自己現在的天賦算不錯,沒想到隨便一個外面升上來的弟子就打得我找不著北,外門弟子尚且如此,要是哪一天這些內門的單靈根天才弟子成長起來了,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
暮與觴聽到小師弟這番話眸子變得幽深,過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說道:“我倒不知道我的小師弟何時變得如此自幽自怨起來。小寒,沒有人能夠不失敗,也沒有人可以逃避接受失敗。如果你失敗一次就不敢面對自我,那你的確是夠沒用的。”
這種程度的訓話並不足以打動荊楚寒,他並不是普通的青年,也不會像普通的青年那樣隨便被人一激就熱血沸騰。聽到暮與觴這番喝問,荊楚寒眨了眨眼睛,目光裡滿是迷茫,他知道自己不夠優秀,可是平時被更不優秀的人矇蔽了,現在突然解開那方遮羞的面紗,他感到格外難受。
沒有什麼比讓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認識到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更讓他痛苦。荊楚寒雖然沒有太大的野心,但他揹負的東西逼得他不得不優秀,不得不期望優秀。
“我說怎麼拙峰的弟子就剩倆了,原來你們在這裡。”院子裡突然傳來白松的聲音,隨著話音的落下,白松出現在兩人面前,“怎麼了,都這麼無精打采的。”
“小寒被打擊到了,正鬧便扭。”暮與觴溫和一笑,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些位置。
白松眉頭一皺,打量荊楚寒的目光帶著嚴厲:“就為這個?輸了一場就半死不活的,小寒你可真有出息。”
荊楚寒被刺了一下,鬱悶的臉色變得冷淡起來,大概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在裡面,他站起來,繞開兩位師兄,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直到荊楚寒御劍飛走了,剩下的師兄弟倆才面面相覷起來,小師弟生氣了。
白松聳聳肩,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淡,再不復諷刺:“算了,大師兄,我們回去看比賽吧,今天不惑還有一場。”
暮與觴看白松的目光帶著探究,這對師兄弟還是沒完全和好嗎?不過石不惑馬上就要比賽,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倆人終究還是回去看比賽去。
荊楚寒鬱悶極了,他就找個地方舔舔傷口還得被兩個師兄冷嘲熱諷一番,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架不住自己不爽啊!
在拙峰下面的山谷裡挖了個山路十八彎的地道,荊楚寒煩躁地躲進去,還把洞口用符做了偽裝,這下子總沒人找得到自己吧。
荊楚寒承認,這樣做是很沒出息,但在這地底深處,他感到莫名的安心,沒有人在,沒有攻擊沒有傷害,這就足以讓荊楚寒放鬆。
荊楚寒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地想起了自己正在練習的五行劍意,水火兩系荊楚寒已經摸著點邊了,那麼土呢?
荊楚寒伸出手摩挲身前的土壁,安全,厚實,深重,如果是土,那麼土系劍法的屬性主要是守護吧。木應該是生機勃勃的進取,而金便是無往不利的尖銳。
那麼合起來呢?五行劍法的劍意是怎麼樣的?
暴烈?溫和?尖銳?生機?厚重?
不,這些都不是,這些只是五行劍意的一部分,真正的五行劍意不應該是這樣的!荊楚寒搖搖頭,認真思索起五行劍意來。
五行劍意應該是相生相剋,既能生髮萬物也能剋制萬物,它既不是金木水火土也是金木水火土
劍主殺,所以五行劍意的精髓應該是寂滅,一切都在五行之中,都能被剋制,都能被摧毀!五行劍意應該是混沌的力量,它能吞噬一切能摧毀一切,它才是真正的劍道!